第11章[第2頁/共4頁]

後土強行按捺住心神震驚，聞言倒是大喜，趕緊俯身拜下：“謝過上神。”

而現在太易宮中所見倒是駭人聽聞。這池中蓮花雖希奇，卻還不至於引來天罰。青華上神隻是一滴精血，何至如此？這也罷了，如此輕而易舉打散劫雲獲得劫雷精華，竟不惹動天道岔怒，這又是多麼駭然之事？

後土乃五行之官，司掌土神一職。但不若句芒回祿等神祇，是為四方大帝輔神，還兼塵寰春夏秋冬神職——後土甫一出世，便為正神，掌中心，為天道親封的大地之母，其職位乃至於人之母地皇女媧也不相高低，在眾神中也是一名極其超然的存在。

不過糟心的事也僅這一次罷了，大荒格式就此定下，人間次序得以成績，以後如何，約莫也不必眾神參與了。

雪皇頃刻便忘了氣憤，滿心歡樂：“真的真的？出去不要緊嗎？阿湮你不陪人家一起嗎……”

後土化循環那日到來得既高聳又不令人驚奇。正如她本身所說的，這是天命。眾神皆已歸位，她的命數是在地府，便非去不成。但她這決定做得又太定奪，乃至未曾與洪涯境諸神告彆，約莫除了青華上神，也無誰事前曉得這一遭。

不過雪皇很對勁地看到樂神的存在感終究激烈一點了。之前說是太子長琴，眾神皆將其視為火神回祿的從屬，禮數而至卻不覺得然。回祿之名自是無人不曉，太子長琴卻差了不止一籌。兩次大戰，雄師敗北不損乃至成績的倒是太子長琴的威名。形象六合，氣包陰陽，一曲鬨動天下亂，甚麼叫做談笑間灰飛煙滅，隻要觀者所見才知那是多麼驚心動魄。

後土麵露衝突之色，好半天賦平複表情，抿抿唇笑得有些勉強：“各方神祇皆已歸位，我也該適應天命，前去地府。”

“你之來意我曉得了。”辰湮悄悄點頭。

辰湮手一招，那蓮花化為一道光落在掌心上，花瓣不知何時起已然閉合，靠得近了，才發覺此中涵蓋的力量竟是如此彭湃，彷彿碰一碰都能轟炸開來。

鎮靜還未到頂點，雪皇的聲音卻漸漸輕下來，她瞥見青華上神遠遠凝睇著蓮池的眼睛。喧鬨，幽遠，沉默，洞悉。她就俄然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十殿閻羅出，幽冥地府立。

辰湮摸摸她腦袋，淡淡抬眸：“趁著……想要去轉轉便轉轉吧，這大荒風景，你該是比我更熟諳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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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湮安然受過這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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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那便留下吧。”辰湮淡淡一語，手掌併攏用力往下一抓，隻聽得九天雷霆好似全然炸裂開，雷聲震耳欲聾，而模糊閃現手掌姿勢的六合之力已在漸漸收攏，自暮氣一片的雲層中有縷極晝般的光彩朝著境北之地倏但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