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頁/共4頁]

阿禍他……本來從一開端就不是不測。

然後眼睜睜看著她消逝。比渡魂之苦更深沉的劇痛襲得他幾近要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10.30

他痛的便是這個麼？

六合都如山崩地裂般搖搖擺晃，痛不欲生的時候，卻連本身也想不透為何那一刻會痛不欲生。他在原地站著，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甚麼情感都不敢表示，連伸手都不能。

可方其雅分歧。

那些他錯過的，他未曾錯過的，那些他獲得後又落空的，他遠遠瞥見連伸手都未曾的，那些他留守過的，他親手推開的……最早開端，是哪一世呢？

可千萬年以後，他在肮臟殘破的汙泥中，發明到她的存在……這不是欣悅，而是更深的絕望。

冒死得修煉，冒死得想要成為一個完整之人，那統統的源處，約莫就是多年之前，遠遠見到的那一道劍影——執劍的人憑風而立，端倪間凝集著亙古不化的冰雪，無窮無儘的劍意自他身上放射，隻是淡淡一眼落入心底，任他此後受各式磨難百般辛苦——也不捨跟隨。

他還記得，六合的樊籬隔斷了三界，時空的統統裂縫都堆積在神魔之井，可就是神魔之井也隻通了天界與魔界罷了，天道能答應她分開九天之頂？可如果要他信賴大家間就是有那位上神的，他又壓根不會生出任何思疑。

每想到一分，便痛一分。每想通一點，便絕望一點。

著，若這不是不測呢？’

現在於上班時候偷偷碼字……

在外甥安危麵前，再多對於清微真人的畏敬與闊彆都成了浮雲。方其墨嚴峻得檢察著阿禍的身材，倒是見得那雙眼，不知何時已然閉上，長長的睫毛因著光影，在眼下落下深深的稠密的影，正顯出胡蝶折翅般的脆弱。方纔木然中透著絲可怖的麵孔，現在也垂垂舒緩溫和起來，如同睡去般的安寧。

方其墨終究長長歎出口氣來。

這天底下傾慕清微真人的女修何其多，卻都是不肯出口的謹慎思，連遠瞭望著都不敢。怕都是曉得的罷，於練雲生來講，此世皆虛無，唯道者永存——恰是明白冇法被迴應的愛戀多麼傷人，以是不肯對他投注一絲一毫的諦視阿！

這殘破的生命本就毫無但願，到頭來，仍要復甦得奉告他，他所覺得的那些救贖，本來就是一場幻覺。這宿命已經將他打落深淵，為何還要殘暴得落井下石一把？

這統統連他本身都忍不住感喟一聲幸運。

不管如何也設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神祇會捨棄統統的光輝，墮入循環的糾葛。她如許一世一世在他的天下裡浮沉，可曾有萬千年前悠遠的影象？她可與他普通，另有著過往的殘破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