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七天[第1頁/共3頁]
人合其殺機,可安天下,這算是沙盤推演的由來之一,若為活子時,則天人合發。現在我和撥汗皆為活子,那就爭一爭到底誰能搶到先機。”
這一天,兩小我隻要三五竄改,看上去已經到了最簡樸,乃至有些粗陋粗糙的程度,但善戰知兵者纔會曉得,這就是萬變不離其宗的極致,古往今來,所馳名將神將苦苦追隨的境地。
斛律封寒很揪心,相柳兒現在的模樣幾近到了乾枯的邊沿,心力破鈔極巨,就算能勝,隻怕也會大病一場,輕則壽命耗費,重則一病不起。再看李落,雖有冰心訣護體,也一樣好不到那裡去。
不過相柳兒也非等閒,將草海馬隊的好壞闡揚到了極致,雖說冇有那麼多花樣,但常常應敵,莫不都是天馬行空的點睛手腕,若說異想天開,倒是和李落有幾分類似。
到了第六天,李落和相柳兒皆有入魔的征象,李落雙目赤紅,氣味狼藉,一雙眼睛深深的陷了出來,鬢間白髮一夜之間就多了三成。李落還算好些,如何說都有高深的內力護體,相柳兒的氣味遠不及李落悠長,現在已是搖搖欲墜,好似一陣風就能將相柳兒吹倒在地上。不過即便如此,相柳兒還是咬牙對峙了下來,髮髻狼藉,一張俏臉慘白的冇有半點赤色,唯有眼睛越來越亮,愈發妖異,有一股說不出來是甚麼的力量強自支撐著相柳兒幾近乾枯的身子,未分勝負之前,這股氣不管如何也不會散。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坐在相柳兒劈麵,依言,落子!
第三天,就到了你來我往的較量當中,疆場廝殺悉數化作沙盤方寸之地,如果不解其意的人看著倒感覺古板,瞧著也就是兒戲般的遊戲模樣,唯有明辨其中三昧的人才氣瞥見這些古板之下儲藏的驚天奇謀,有兵道,有詭道,疆場變幻莫測,從山川到平野,從郡縣到大城,一步一殺機,一寸一存亡,比之實實在在的疆場還要更凶更烈。
剛開端的時候相柳兒興趣滿滿,這般與人對敵的推演還是第一次,並且還是個可貴的敵手。沙盤上,相柳兒以草海聯軍為基,李落則以牧天狼和大甘諸部為依托,兩人各有攻守,大處以略為謀,小處以術爭勝負,疾行閃電、狼群遊擊、塹壕、跳刀、封閉、堅壁清野、真假、誘敵、背水諸般戰術無所不消其極;兵陣有方、圓、錐行、雁行、鉤行、玄襄、疏陣、數陣、及火陣水陣,因地製宜,因時成勢,各個兵種共同更是不在話下;弓箭、追擊、撤退、夜戰、迂迴、水攻、火攻等等竄改讓人目炫狼籍,輕騎和重馬隊相輔相成,統統策畫儘在變與穩定之間,羅裳、圓月、刺馬陣李落信手拈來,九宮陣、卻月陣也偶有神來之筆,實在讓相柳兒大開眼界,很有些目不暇接之感。
第五天,兩人的竄改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慢,從起初的讓人目炫狼籍的龐大竄改中趨於簡樸,不知不覺中李落和相柳兒都已踏入由繁入簡的兵家至道。一招一式,頭緒清楚可見,便要讓敵手應無可應,變無可變。天時天時人和,乃至於季候氣候,都在兩人丁中一一道出,拋開那些虛無縹緲的民氣,疆場上用獲得的,聽獲得的,見獲得的都已經揉進了這方沙盤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