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難題[第2頁/共4頁]

她小小年紀，也真無能。

夏家數代以種芍藥起家，現在的當家人夏南天臥病在床已經半年了，本城外埠的名醫請了不曉得多少，煎藥的沙鍋日夜不斷，一碗一碗的湯藥灌下去，夏南天的病還是不見轉機。

“姑奶奶與姑爺這般逼老爺，隻怕蜜斯曉得了，也一定就情願嫁疇昔呢。老爺何不問問蜜斯的意義再做決定？”

夏夫人七年前就過世了，夏南天對這令嬡寵嬖非常，又無續絃的籌算，總想留在身邊養老。他有胞妹夏南星，嫁了本城敝宅，夫婿名取，膝下兩子一女，次子比夏芍藥大了一歲，表兄妹青梅竹馬，相處非常和諧。

恰是七月盛暑，洛陽城夏家四進的大宅子裡卻溫馨的可駭。

姑侄兩個聯袂進房，分賓主坐定，夏南星見她案上放著一摞摞的帳薄子，目中又滾下淚來：“你父親病了這很多時候，真是累著你了！好孩子，等你們……到時候也有人與你分擔。”

夏南天自胞妹出去以後，越起越氣，喘氣的短長。老仆在旁慌了手腳，又是替他揉胸又是替他拍背，“老爺彆活力！老爺千萬要保重，蜜斯……蜜斯她還指靠著您呐！”

老仆恐怕他氣壞了，連連開解。

夏南天微露笑意：“我無妨事的。”目睹得丫環端了茶來，夏南星拭潔淨了淚，同胞兄妹，也不繞彎子，便開門見山：“前次我派了人去與你跟妹婿商討芍藥與二郎的婚事，小妹今兒可有回話？”他自知不久於人間，總想快刀斬亂麻。

夏南天心中一動，卻又麵現躊躇之色：“但是我瞧著芍藥……芍藥彷彿對榮哥兒非常上心。”女兒的婚事上頭，他總歸是想讓她如願，讓她歡愉，而不是委曲她嫁個本身不中意的丈夫，鬱鬱寡歡的過完這平生。

想次子如果入贅夏家，那夏家這偌大財產，與敝宅可無乾係，隻逢年過節得些禮品；但如果夏芍藥嫁入敝宅，以夏南天疼女兒的心機，怕是恨不得將全部夏家都陪嫁了過來。這夏家財產，可不就姓了寒？

老仆麵上浮上憂色，笑道：“但是老奴說的，姑奶奶得空了親身來回話呢，等事兒定了，老爺還要看著蜜斯結婚，等著抱孫子呢！”

她三個月未回孃家，就是與夫婿寒取籌議好的，逼著夏南天做挑選。比及他彆無挑選，天然得將女兒嫁到敝宅去。

夏南星在兄耐久待的諦視下，目光閃動，不敢與之直視，略垂了頭道：“這事兒我與夫君也籌議過了，想著……想著兩個小孩子家家，冇有大人的看管，可如何過日子呢？既然兩個孩子成心，芍藥又是我嫡遠親的侄女，不如就讓她嫁到敝宅去，上麵有我跟夫君照看著，孩子們也好有個靠手……”

夏南天半靠在老仆身上，漸漸喝了半碗參茶，這才感覺好受了些，“你說的也有事理。”他經商半生，向來果斷，本日為著女兒的婚事，竟然擺佈難堪，聽了老仆的話都有所擺盪，這在疇前倒是決不成設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