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昨殤[第3頁/共4頁]

走在路上的白小憐不由地歎了口氣。

在如許的處所開超市本就不輕易，再敢招未成年工，本身還想不想乾了？

白小憐的母親陳蘭是個啞忍傳統的東方女人，對於丈夫如許的行動非常無可何如。她該說的說了，該勸的也勸了，但是白喜成不聽不說，還會在輸了錢或者喝多了的時候拿寬寬的皮帶打她。每個月白小憐放假回家的時候都能瞥見陳蘭臉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痕，觸目驚心。

今後，家不立室了。因為母親，白小憐恨上了白喜成。可又因為年幼的弟弟小磊，十幾歲的她不得不退了學，一邊打零工掙錢養家，一邊照顧他。當然，這期間還要忍耐不竭地有人衝上門來索債，砸東西，乃至毆打白喜成和她們姐弟。當時候，白小憐身上很少是不帶著傷的，但是她儘能夠地庇護著弟弟，儘力在本來就未幾的人為裡省下一些來為弟弟讀書做著籌辦。

店長模樣的男人伸手拿過白小憐的身份證看了一眼，又塞給她：”我們已經不缺人了，缺人再聯絡你吧。”

當年賣洋火的小女孩因為溫飽交煎死在聖誕前夕，也不過如此吧。每個屋內都有紅紅的爐火，香香的烤雞，每個家中都有峻厲但是會心疼孩子的爸爸，都有慈愛斑斕的媽媽，每個孩子都是爸爸媽媽的寶貝，能夠享用爐火、烤雞，和多得要淹冇的愛意――除了她。她冇有爸爸媽媽了，也冇有家。

好景不長。或許是酒吧夜店裡形形色色的人太多，或許是本就有一顆躁動不安的心臟。幾年後，白喜成不再滿足於做小保安，而是乾起了拉皮條的活動―去賭場四周的夜店當了妓女們的雞頭。不久，他迷上了夜場的聲色犬馬，迷上了酗酒、嗑藥和打賭。再厥後，乾脆連”買賣”也不做了，每天往賭場跑。贏了錢便去買酒嗑藥，輸了便把家裡未幾的幾件產業拿出去抵債。

家裡的傢俱越來越少，哭聲卻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白喜成要拿陳蘭做賭資去給那些鄙陋的男人消遣，陳蘭才真的發作了。她和白喜成大打了一架，一怒之下用西瓜刀砍下了他的一隻手臂。

白小憐歎了口氣，烏黑的眼睛裡終是落了一顆眼淚下來，那瑩亮的哀痛的水滴滴在本身的手背上，清冷，軟弱。是向來冇有過的無助感。

白小憐攏了攏舊外套雙臂抱膝地蜷在長椅上，貝齒緊緊地咬住冇有赤色的唇，不讓本身哭。颳風了呢，固然是夏夜，天還是有一點點冷。

天氣像表情一樣，逐步地暗了下來，馬路上華燈初上，公園裡也有吵嚷的歌舞聲響起。白小憐找了一張長椅坐下，寂寂地看著麵前跟本身無關的統統誇姣，終究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