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頁/共4頁]

那雙眼睛當真是都雅，瀲灩清澈，顯得樸拙而多情。

隻見燕玖正站在湖心亭裡，臨水而立，望著麵前飛旋而下的鵝毛雪，如有所思。

我不免多看了那少年一眼，小小年紀，行事細心又穩妥，不錯。

本王皺了皺眉。這雪下的正緊，朔風凜冽，他跑去亭子裡做甚麼？

本王將玉牌收進懷裡，然後帶上那滿臉皸紅的女人，連同姚書雲，往“流水人家”去了。

彷彿，他愛著你。

行至內院，本王趕上了管事李忠，便將那一起跟來的女人推給了他，道：“剛進府的丫頭，隨便給她安排點差事做吧，趁便安排她住下。”說著，看向了那女人，問了句：“你叫甚麼？”

本王一怔，“甚麼時候來的？”

“唉，好好。”老闆美滋滋地收起了銀子，然後對孩子們招招手，道：“小兔崽子們，今兒有位先生請你們吃東西，還不快過來感謝他。”

“就方纔。”他說，“來了一小會，傳聞王爺不在，也不差人去找，自個兒去了亭子裡賞雪去了，身邊連個服侍的主子都冇有。”

見我不肯承諾，那年長的孩子退而求其次，將他們當中獨一一個女娃推到了我的麵前，說：“大叔，要不如許，我們幾個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反正也不會凍死，可我這蜜斯姐，她一個女孩子，總歸是要嬌弱一些。您行行好，就帶她歸去吧。”

總之他看我的眼神，刹時就不好了。

屆時，混跡在這魚龍稠濁，地痞地痞攢動的街頭，的確是有些不當。

他這一聲詰責，帶了七分壓迫，三分警告，愣是把孩子們震懾在原地，冇敢跟上來。

“王府？”小九較著有些吃驚，“不知您是――哪位王爺？”

門口，圍了幾個半大的孩子，饞的直流口水，因為礙著老闆做買賣了，被老闆一掃帚打跑了。

本王走上前去，給了老闆一錠銀子，道：“把你這裡統統的糕點，一樣給我打包一份，剩下的不消找了，看看這些孩子想吃甚麼，隨便給他們些。”

與他姚府一比，我這王府要粗陋多了。

本王：……

本王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帶頭的孩子。

眼下，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尚且稚嫩，等著再張大一些，想必該是個斑斕的美人。

要說這孩子年紀不大，倒是生了張巧嘴。隻可惜，本王固然偶爾行個善舉，卻也算不得是個善人。

本王從速找了疇昔，一起踩著泥濘的青石板，穿過幽深的小竹巷，趔趔趄趄地走到了湖邊。

而這小子向來就不是個善茬，脾氣又有些刁鑽，滿朝大員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會對幾個孩子客氣。

本王將玉牌還給他，說：“東西好好留著，將來碰到了明眼人，把玉賣了，也夠你吃喝一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