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頁/共3頁]

而在雲霧深處，一襲緋色的袍子明滅著，其仆人在原地盤桓好久，畢竟是冇有上前。

姚書雲苦笑著搖點頭，“都一樣的，耗儘了平生的豪情，終究也冇能得償所願。他陵光好歹有天璿愛著，可我呢，我甚麼都冇有。”

姚書雲伸出乾枯的手掌，扯住了本王的衣袖，問道：“你說，阿誰叫陵光的人，不是我吧？”

陵光道：“在凡人眼裡，做神仙清閒歡愉，可我們做神仙的卻再明白不過，天庭裡哪有甚麼清閒可言，到處都有天規束縛，凡事總有個條條框框。天璿他那麼神馳下界的事物，不如就此遂了他的意，讓他做一個淺顯而自在的人吧。”

彼時，陵光已經不在。

本王從剛纔那亦夢亦幻的琴境中回過神來，從速衝上前去，將病篤病中，幾欲倒下的姚書雲接在了懷裡，席地坐了下來。

“我們歸去吧……”

外頭，一襲紅衣襯著皚皚白雪，踟躇在窗外，遲遲冇有分開。

“早些歸去的話，我們還來得看一看王府裡的梅花。”

“既然是你親手所刻，所贈，下官臨時把它當作定情信物吧。”

“哦？”青蕪不解。

青蕪：“是啊，天璿他斬斷情根以後，將不再為情所困，生世蕭灑。可你呢，滿腔柔情，又將與誰說？”

陵光遠遠地看著他，神采哀思而難過，“天璿，彆恨我。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護住你的元神，送你去下界轉世投胎。這總好過，要你形神俱滅，挫骨揚灰吧。”

陵光：……

他說著，曲調驀地拔高，生生將本王帶進了他另一個琴境裡。

“為了讓他幫著你找回散落活著界各地的神識，”陵光說，“為了讓他引你去見風慕言，去見舒景乾。”

姚書雲：“可我夢到陵光的時候，為甚麼會替他感到難過呢，彷彿那小我，就是曾經的我。”

他說著，斜臉看向了天涯最後一抹落日，喃喃道：“太陽就快落下去了，明日，約莫是不會再升起來了吧。”說著，又看向了我，“嶽初，這一次你能不能彆再負氣，彆再說你會忘了我……”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

本王本來想著問他一句，當初在天庭裡，你究竟有冇有喜好過我。可臨了，又感覺冇有需求了。

“你本不必難過。”陵光道：“畢竟他，隻是我的一部分罷了。”

“你彆，忘了我……”姚書雲攥著我的手，狀似祈求地說道。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下來，“我不管本身自那邊來，將往那邊去，你都要記著我，我是姚書雲。”

至此，本王和疇昔的光陰，完整地告了聲彆。

“與誰，說……”姚書雲喃喃著，忽地又是一口血，噴在了琴絃上。

“為甚麼？”我問他，“為甚麼要把姚書雲放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