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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葉景之的名字,元祿不由得想起當日陛下的勃然大怒,不由抖了抖,謹慎翼翼地去察看裴釗的神采,倒是不見半分肝火:“宣。”
孫立品為老臣,想得天然多些,便開口道:“陛下,老臣疇前同陛下說過,依著裴鈺和蘇仕的性子,他們如果要反,必然會尋個冠冕堂皇的由頭。可正如無忌方纔所說,陛下自即位以來是半點錯處都挑不出。還是請陛下多多防備些,免得這些賊子空口辟謠,汙了陛下的賢名。”
“自古豪傑難過美人關,幾位大人飽讀詩書,不會連這個事理都不懂罷。”
外頭約莫極冷,葉景之走進殿內時,帶著一身的寒氣,一雙凍得通紅的手捧著個精美的木匣,恭恭敬敬地捧到裴釗麵前:“陛下數月前命下官作的畫,下官已經做好了,請陛下過目。”
“謀事者最忌諱一個‘躁字,你帶了這麼久的兵,為何連如此淺近的事理都不明白?’”裴釗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本日便當作是朕給你一個經驗,今後如若再犯,朕定當重罰!”
幾人甚是難堪,見裴釗神采淡然,便微微放下心來。他們對裴釗向來都是又敬又怕,天然不敢像裴錚普通拿如許的事情來打趣,何無忌輕咳了一聲,將話頭轉開了去:“實在臣一向想不明白,裴鈺此人疇前亦算得上是個文武雙全的睿智之人,此番怎會如此胡塗?自陛下即位後,眾夷歸化,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他究竟有甚麼膽量和底氣造反?”
裴釗點點頭,如平常普通在熏籠前烘去了寒氣,方走進寢殿裡。
裴釗握住她的手,含笑道:“還好我返來得早,你還未曾睡著,能與你說說話。”
當時的本身如何會想到,當初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形貌中愛上她,現在卻又將這些畫原封不動地交到了麵前這小我的手中?
南宮烈連連點頭,何無忌見他滿臉感激之色,心中對裴釗的敬佩更多了很多。有這般恩威並施的妙手腕,那位目光短淺的德王殿下那裡有半分勝算可言?
待世人走後,裴釗順手將手邊的奏摺合起來,便要起家往朝陽殿去,元祿見狀趕緊上前奉侍,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守門的小黃門便出去道:“陛下,丹青閣的葉大人在外求見。”
倘若那一夜在太液池邊,他鼓起勇氣將內心的話一一說給她聽......葉景之不敢再想,也不肯再想。以她當初的身份,不管是誰對她動心,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大罪。他曉得本身冇有那份勇氣,現在她能與陛下這般,他縱使有遺憾,有苦澀,卻再無半分不甘。
連續數旬日以來,這幾人幾近都是在延和殿度過一整天光陰,倘若隻是為了彈壓裴鈺造反一事,倒算不得甚麼要緊,可此事到底連累浩繁,不但要派兵駐守,以防裴鈺氣急廢弛之下搏鬥百姓;又要細細將他部下一乾人等的根柢挖得乾清乾淨,屆時好一併措置;再則,除蘇仕以外,亦有幾名德高望重家世權貴的老臣與裴鈺沆瀣一氣,這些人該如何措置亦是個困難。除此以外,待停歇兵變後的掃尾也並不簡樸,世人在延和殿商討了好久,連午膳都直接擺在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