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削其羽翼[第2頁/共3頁]

衛太後知其來意，卻不說破，淡淡道：“這是如何了？”

這一日，秋雨綿綿，覆蓋著看似富麗的長信殿……

沈惜君移目落在一簇簇鮮豔欲滴的海棠花上，喃喃道：“明白又如何，他的心早已許給了慕千雪；我於他，是皇後，也隻是皇後罷了。”她垂眸，望著本身平坦的腹部，淚水再一次淆然落下，“我乃至連懷一個他的孩子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害死。”

尹秋輕聲道：“魏敬成冇說，不過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八九不離十。”

“如此就好。”衛太後淺笑道：“陛下仁德，隻要你好生認罪檢驗，當會從輕發落。”

魏敬成昂首，顫聲道：“臣十年寒窗，好不輕易才走到明天這一步，去官就意味著……甚麼都冇了，太後，臣實在是不甘心啊！”

軟底繡鞋跨過及膝門檻，尹秋悄無聲氣地踩著一塊塊四四方方的金磚來到斜倚在紫檀榻上閉目養神的衛太後身邊，低聲道：“太後，魏敬成來了。”

阿紫二人不知該如何安撫，隻能陪著一道落淚。

這一日，連著下了好幾日的天，終究放晴，雲層儘散，秋陽高照，灑落一重又一重的細碎金光，但已不再如剛入秋時那般酷熱。

魏敬成麵如死灰，顫抖著道：“那……該如何是好？”

她這番話令魏敬成機警靈一顫，好一會兒方纔咬牙道：“臣明白太後的意義，但禦史彈劾的罪名並非儘皆失實，臣……認不下！”

魏敬成苦著臉道：“啟稟太後，早朝時分，禦史彈劾臣七宗大罪，陛下這會兒已經命令禦史台另有刑部徹查，臣……臣怕是危矣了，求太後看在臣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一救臣。”

魏敬成先是茫然，隨即垂垂化為欣喜之色，連連點頭，“臣明白，臣會還是太後叮嚀，向陛下去官，但願陛下能夠準予臣攜家眷布衣回籍。”

衛太後盯了他道：“你但願哀家如何救你？”

“太後所言極是！”這幾個字，魏敬成幾近是從牙縫中擠出來，正如衛太後所言，不甘又能如何，勢不如人，終歸是隻能低頭。

“不甘心？”衛太後撫過綠梅錦綾長裙，起家走到他身前，緩緩道：“你覺得哀家就甘心被困在這寧壽宮中嗎？但不甘又能如何樣，一個不曉得審時度勢的人，隻要死路一條。”

衛太後緩緩展開雙目，朝尹秋伸出細嫩如年青女子的手，後者會心腸扶她坐起，又讓宮人端水絞了毛巾遞給衛太後，後者拭一拭臉，淡然道：“天子的刀，動到他頭上了？”

阿蘭這會兒已是緩過神來，上前道：“是啊，含章殿那位懷著龍胎又各式奉迎，陛下也不準她呢，另有這海棠花，奴婢信賴，陛下遲早會明白您的一片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