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連累[第1頁/共3頁]

“罪該萬死……”東方溯喃喃反覆著，化做一抹諷刺的笑容，痛聲道：“你明曉得梁忠是慕臨風所殺，也曉得他一心關鍵朕，竟然到處替他坦白，令他有機遇再次犯下無數殺孽，而你……卻還要朕饒彆性命，那些兵士也是人，也有父母嫡親在家中等著他們歸去，現在他們全數都死了，變成堆積成山的屍身，你竟要朕饒過殺人首惡，公允嗎？慕千雪，你奉告朕，公允嗎？”說到最後，他已是近乎吼怒。

慕千雪取過木梳，替他一下一下地梳著長髮，梳齒劃過，帶起埋冇在濃黑之下的白髮，一根兩根……小小一縷頭髮當中竟是夾了十幾根白髮。

慕臨風逼回眼底即將漫出的淚水，點頭道：“很好，像母後一樣好。”

夏月爬上前，泣聲道：“三殿下千錯萬錯，終是娘娘兄長，又身患重疾隻要一年可活，娘娘不免心生憐憫，求陛下諒解娘娘一次。”

慕臨風低頭，不敢看鏡中的本身，“這是做甚麼？”

“多謝公公。”慕千雪感激地說了一句，卻冇有立即入內，轉頭道：“你去將辛月喚來，本宮有話與她話。”

“是。”在辛月無法承諾後，慕千雪帶著夏月走了出來，在收起雨傘之時，夏月模糊看到暴雨中有一道人影閃過，但是轉頭去看時，映入眼瞼的隻要鋪天蓋地的雨水，並冇有甚麼人影。

東方溯垂目望著她，目中掠過難以言說的龐大，好久，他背過身淡然道：“朕給你一柱香的時候，張進，帶她去。”

“朕若肯發落你，又何至於如此難堪。”　東方溯愴然笑著，悲聲道：“你一貫聰明絕頂，為安在這件事上如此胡塗？如果明天秀英不說，你是否想瞞朕一輩子？”

年幼之時，慕千雪與他最是靠近，也最喜好玩弄他，常常趁著他晝寢，溜進房間戲弄。有一次將他頭髮綁成了沖天辮，他醒來以後不曉得，直接走了出去，成果被人一陣好笑。

慕千雪目光快速一跳，帶著淒寒同冬雨的悲慘無法，她俯身，以額觸地，“三哥錯事做儘，臣妾不敢為他討情，隻請陛下恩準臣妾見他最後一麵，也算是賜了他最後的恩情。”

慕臨風猜不透她俄然說這些的企圖，安撫道：“你也是受人所害，蕭若傲纔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在他的安慰下，梁氏終究點頭承諾，與眾將領一起退了出去，在他們走後，東方溯徐行來到慕千雪身前，冷冷道：“你對勁了？”

望著淚流滿麵的梁氏，東方溯沉沉歎了口氣，“你放心，回京以後，朕必然會給你與死難家眷一個交代！”

慕千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照本宮的叮嚀去做。”

慕千雪一言不發地拉著他在鏡前坐下，又伸手取下他的麵具，暴露那張被大火燒得猙獰可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