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明宣番外[第1頁/共4頁]
方槐醒來時,納蘭崇已經在彈奏彆的一曲了。連他這個對樂律一竅不通的,也能辯白出這曲子是那首主子伶仃一人時彈奏過多次的美人吟。
納蘭崇搖了點頭,便脫手將琴譜記錄下來,待下山後尋個驛站,把琴譜寄回都城。這幾年他遊曆在外,內心不為都城俗事所累,倒譜出很多名曲佳作,據沈天珩的話說,他納蘭崇即便是不做王爺,不做編修昭寧誌的翰林學士,憑這些樂譜也充足流芳百世了。
在外這些年,實在她的模樣已經有些恍惚了,但還是誇姣到任何人都冇法替代,這類誇姣已經演變成某種意唸的信奉,他向來冇有過想見她一麵的動機,隻曉得她在某個處所安康無虞歡樂無憂也就充足了。
疇昔經常想不通,為何本身與敬愛的女子緣分如此陋劣,但現在他逐步曉得,緣分這個東西固然奧妙,可偶然候也是能夠爭奪的俗物,就像是百姓們餬口贏利普通,隻要不斷爭奪,才氣獲得,而不是坐在那邊空等奧妙的到來。
又何止是納蘭崇,這些年疇昔,當初的意氣少年都變了模樣。蘇墨阡和沈天珩都任了京中要職,朝堂曆練幾載,都練出幾分喜怒不形於色的內斂。分歧於疇昔的明爭暗鬥,現在的沈蘇兩府的乾係算是相互恭敬,互不相犯。
他向西看了眼那方的連綴山麓,“夜淩以後,我們便折去隴右吧。”
除了去大哥王爺過世,納蘭崇回京擔當爵位以外,這幾年他從未回過京,一向在外遊曆,路子河南、河東、河北、關外四路,到現在的岷州,翻過青黛,便是西陲夜淩路了。
納蘭崇淡淡一笑,“總歸是天各一方,忘與不忘,又有甚麼乾係。”
琴聲錚錚而起,響在空寂清幽的山顛峰巒之上,愈顯空曠動聽。
納蘭崇頭也未回,一腳穩穩踏在石板上,“不切身材味一番,就難以用筆墨形貌禦天峰的宏偉。這是傳說中我們大昭最高的山嶽,是《昭寧誌地理卷》的重中之重,我天然要登上去瞧瞧。”
這倒是偶然插柳。少時他雖長於六藝,卻冇阿誰閒情逸緻去譜曲作詞。當年那曲《美人吟》,算是他的處/女之作,也是他迄今為止,最為對勁的作品之一――固然,它隻要在此荒無人跡之時纔有彈奏的機遇。
對於納蘭崇來講,能在有生之年經心編修好《昭寧誌》是他畢生的任務,他為此能放棄都城的繁華,王爵的權貴,或許彆人會感覺不值,但他卻甘之如飴,樂此不疲。
方槐起先還要推讓,前麵隻得受了。納蘭崇這才淡笑道:“我曉得你是為我不值,可你為何不想想,皇上那樣的人,就算是為了皇後,也不至於對我如此刻薄。這些年來,數家大族倒下,朝堂權勢竄改頗多,他知我已偶然宦海,安親王府現在的情勢實在是正合我意。我們王府的職位,向來不需求權力來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