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托孤[第4頁/共6頁]

柳氏神采大變，跟著支起家子，“三郎，如何俄然會……”

柳如輝惱羞成怒，“狗主子，養你們有甚麼用，儘看著老子捱罵是麼！”說話間一群家奴簇擁而上，將那青年團團圍住。青年大聲道，“我乃新科進士，禦封史館執書孟顯章，誰敢動我！”柳如輝身邊的杜四陰測測笑道，“原也是個官老爺。”那俞二公子漫不在乎，“一個六品芝麻小官兒，嗤！”

柳如輝昂首一看，是鴻臚寺的一個六品管事，也是客歲的新科進士齊良言，應道，“良言，是你，快坐。”

眾皆一靜。那喚作婀奴的女子回過身，“柳大人，請放開。”

柳如輝歎口氣，“快進頭伏了，有些中暑。”

實在，柳皇後的病，一半在身，一半由心。

柳氏入宮三年，帝後敦睦，太後、眾嬪妃因她是太宗親定之故也不敢隨便輕視；四個月前，大皇子出世，柳如輝升職，本應是坐看雲起的時候，一次偶爾賞雪，和天子的一次外出，柳氏染上風寒，厥後再一想，那次風寒彷彿竟成了她人生的拐點。

燕賾喜他豁達，微微點頭，“孟大人做史館執筆可惜了，應可當禦史。”當下抱拳彆過。

柳氏道，“皇上，如果我……不能熬過這場病，求您必然不要將大郎交給彆的妃嬪扶養，求您把他交給太後扶養吧，行嗎？”

這一天夜裡，盛初初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望無邊的稻田，金燦燦的成熟的稻穀被飽滿的果實壓彎了腰，農夫們幫著收割。俄然有人大呼，快看啊，天上有玉輪！大師抬開端，隻見公然，正中間的驕陽旁，一輪圓月呈現在天空，又大又圓，久久不散。人們一邊張望，一邊疑問，“日月同現，這是甚麼征象？不會是有妖邪吧？”又有人說，“日月同輝，大吉，大吉！”

柳氏筠襄，山西人。她的父親柳岸，是最早一批跟隨太宗的人，因才調疏淺未有大功，但幸虧他站隊早，又向來果斷，太宗念其明義，封他為建國三等功臣金紫光祿大夫，無職，散官，領從二品俸祿。

婀奴道，“恕婀奴難以從命。”

弘德帝道，“朕乏了，皇後好生療養。”

謝蒼在他耳邊道，“柳大人中間的男人，”燕賾一看，是個身著藍袍的中年男人，神采驕貴，“是俞大人家的管家，姓杜，現在他們正打的熾熱。另一個，”指另一側一個年青人，正摟著一名落懷的舞姬親嘴兒，“是竇大人（注：新任吏部尚書竇章）家的二公子。”頂上燈燭的暗影罩住燕賾的半邊臉，他微微乜了身邊的謝蒼，“原這一趟，不是帶我白來的。”謝蒼微微躬身。

孟顯章自答，“孟某已調到禦史台任職。”

孟顯章來到隆慶坊的八仙酒樓，推開二樓雅舍的門，正瞥見柳如輝與齊良言當中而坐，中間另有寥寥數人，並將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