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吵架(一)[第1頁/共2頁]
“吉泰,你嚷嚷甚麼呢?這是籌辦連我家的後牆也給掀了?我和你炳猛(我二哥叫炳猛)二嫂子從你家屋後走,就聽你一小我在這兒又喊又罵的。你這是翅膀硬了,得跟老的學著打媳婦了?現在但是新社會,你打跑了可彆怪你丈母孃來削你!我看她的那肚子也有六七個月了吧?你都快當爹的人了,如何還能夠如許毛躁?”
“不是院子裡,你家的屋後。你好好聽聽。”他朝著後窗一指。
張明豔扶著阿誰女子站穩,轉過臉來朝著郝繼泰大聲嚷嚷,她的聲音又尖又細,離著我又近,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我們的耳邊:“郝繼泰!你瘋了?!你冇看到嫂子還挺著個大肚子?!這肚子裡邊但是你的孩子!你如果然打著了她,或者是讓她滑到了,你不怕出甚麼事嗎?我看看到時候你是不是哭都冇處所哭去!”
我有點目瞪口呆,俄然耳邊傳來“撲哧”一聲,金一諾笑著說:“冇想到你媽唱得還挺好聽呢。”
張明豔從速本身往阿誰女子身前一站,樹枝還冇有扔到她們兩個跟前就成了強弩之末。
老屋子是二進的。前院是我家,我家正間的北牆上開了一個玉輪門(翻修今後的屋子冇有這個門了),直通後院;西院牆的外側是一個衚衕,有街門和二道門,這兩道門也是通向後院的。
“郝繼泰你真威風!莫非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那事不是你先提起來的?你說又不好好說,當著我嫂子的麵就敢扯謊,我嫂子聽不慣說了句實話,你蹦躂甚麼蹦躂?”
郝繼泰是我小學同窗郝吉昆的大哥。我和他們弟兄是一個輩分的,見了麵我稱呼郝繼泰大哥。不過,我們兩家是早已經出了五服的。
郝繼泰罵著罵著,俄然分開正間門口,快步走到院子裡東南角的柴火垛那兒,從柴火垛上抽下了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樹枝,轉過身,將樹枝在手裡甩了兩下,然後朝著阿誰說話的女子像投射標槍一樣,將樹枝投了疇昔。
“那你媳婦長著嘴是乾甚麼的?莫非長著嘴光好喘氣啊?”
郝繼泰院子裡有三小我。一個是郝繼泰,院子中間另有兩個年青的女子。此中一個是我們村的張明豔,另一個不熟諳,估計是郝繼泰的新媳婦。
院子裡郝繼泰也是把嘴一抿,彷彿想笑卻冇有笑出來的模樣:“嬸,男人說話老婆孃的就得聽著,她如許我說一句她回嘴一句,今後我另有甚麼威望?”
厥後,我二爺爺一家搬走了,留下的地盤由村裡做主批給了郝繼泰蓋婚房。
郝繼泰正在他家的正屋門口大聲吵吵呢。他又是蹦腳又是跳高,指手畫腳的,較著是在罵人,隻是罵了甚麼聽不太清。阿誰不熟諳的女子彷彿也在說著甚麼,她的聲音就小多了,一個字都聽不到。張明豔半拉半扶著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