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第1頁/共3頁]

再一睜眼時，天章仍然好端端躺在床上，室內統統如闔眼睡前一樣，但他漸漸舉起手，撫上本身的額頭，那邊卻真的在火辣辣的疼，還能摸到腫塊。

當年梁王篡逆，壽安王就敢闖進大殿當著文武百官痛罵梁王“違逆小兒”，梁王雖深恨之，卻始終冇敢動手弄死壽安王。

象山的最岑嶺金雲頂上修著廣大的露台，相傳是太古時大巫觀星的遺址，古人重修以後，倒是用做看雲海日出的觀景台。傅冉趕疇昔的時候，已經有人比他更早了。

“叔秀。”美人伸手撫摩他的鱗片。他已然驚呆，悄悄盤在冰麵上，回顧隻是癡望著美人。

天章麵無神采，他一掌下去下死勁掐住傅冉脖子：“你到底是甚麼人！”

天章也看向傅冉。他想起了當年，他向傅娉婷描述過玉林湖上如鏡子普通的冰麵，也承諾過總有一天要和她同看金雲頂上的日出。

陶嬤嬤俄然感喟一聲，沈嬤嬤彷彿曉得她在感喟甚麼，隻輕聲道：“時候過起來是快。”陶嬤嬤心中一酸，差點落淚，聲音更加低了：“淮陰王都十五歲了，陛下的後宮到現在也冇一個孩子……”

不過次日天還冇亮，他又活過來了：“起來起來，備輦！”

但這一晚，天章卻做了個怪夢。

看到傅冉過來，天章並不詫異，傅冉也不客氣，與他同榻而坐。

“陛下……”

不但麵貌超脫，辭吐高雅，還聰敏好學，操行端方，的確是一點兒錯處都挑不出來的好少年，也難怪京中多少小後代將他當作夢中情郎。

齊仲暄是天章的三哥齊宓的兒子。天章的兄弟固然死得就剩天章一個，但兄弟的兒子們還是疏疏落落留了幾個下來的。齊仲暄便是這些侄子中最出眾的一個。

“我要去滑冰，陛下去不去！”傅冉興沖沖道。

天章一時錯愕，嘭一下驀地撞到冰上，然後額上一痛，麵前一黑。

齊仲暄向帝後二人施禮告罪：“陛下大婚時，臣尚在崑崙山上，不及趕回，還請陛下，殿下諒解。”這件事，他已經用手劄稟告過，劈麵又慎重再說一次，天章天然馴良道：“我怎會怪你。”

傅冉在大婚時見過壽安王與王妃這對老佳耦，澄海大師是個老衲人，也冇甚麼可瞧的。因而接駕的人中，站在壽安王身邊的芳華少年就格外搶眼。阿誰少年著紫衣，披黑裘，烏髮金絲冠，非常矜貴，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端倪疏朗，竟與天章有三分類似，惹得傅冉忍不住都多看了一眼。

一桌子的齋菜，傅冉每樣都嚐了嚐，特彆愛菜粥糊糊。粥湯熬得濃稠，鹹中帶香，配上豆油炒筍絲，非常爽口。

再看一眼身邊，傅冉睡得非常安穩，嘴角還模糊帶笑。

雲與山與雪，這一瞬都融在了金紅色的光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