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第2頁/共4頁]

這擺設的早點，皇後一人天然吃不完。剩下的都賜給兩儀宮中的宮人分食，竟然連殿外當值的小寺人都能分到。世人前兩天因為大婚剛得過賞錢，本日又得皇後賜食，莫不歡樂。陶嬤嬤卻看不過傅冉這般輕浮浪費，板著臉勸戒道：“皇後應以儉仆為美。現在天下固然安寧，可當年聖上被偽王囚禁的時候，但是連野菜都吃過的；太後在靜虛殿做苦役，一日隻食一粥，想想聖上與太後當年，皇後亦該克己節慾，節約營私。”

天章不由詫異：“為何？”傅夫人本就有誥命在身，此次傅冉被立為皇後，傅夫人誥命又升一級，已是一品誥命。於情於理這時候都該進宮拜見皇後。

三年前孟清極固然已用始蛇膏竄改體質，但因他一向冇有生養，是以用些固本培元的藥物，以助受孕。

天章含笑看著他，伸手重撫他的後背：“好了，何必說這類負氣話？”

“……這是五行殿新製出來的水暖珠，內裡盛的是水，不如聚火珠那麼燙，正便利隨身照顧把玩。”天章說了半天，孟清極隻是將珠串順手丟在桌上。

沈嬤嬤暖和道：“我們老姊妹這麼多年，我是甚麼樣人你還不清楚？我曉得在你內心甚麼人都不敷配聖上的，對皇後過於苛求了。沉下心想想，聖上的心機豈是你我能揣摩透辟的？再說這兩人見麵也才幾天工夫，不必那麼焦急。將來如倒吃甘蔗普通也未可知。”

孟清極的生父宋如霖正如柳嬤嬤所說，一眼就能看出與孟清極是父子，年紀四十不足，麵貌仍非常端方清秀。他方纔在兩儀宮拜見過皇後，就來圓照宮看兒子。

傅冉一夙起來懶洋洋讓宮人奉侍洗漱了，就命人將一碟碟各式果子茶點鋪了一桌子的。

陶嬤嬤眼睛都要鼓出來了：“殿下！”皇後這番話在她聽來不但是胡攪蠻纏的抵賴，還模糊有嘲笑天章的意味。她不甘心還要再勸，傅冉抬手製止了她：“本日要辦閒事了，新婚已過三日，能夠見外誥命了。我已經將挨次排好，勞煩管事和幾位嬤嬤出宮走一趟，代我宣誥命進宮。”

孟清極身邊的嬤嬤柳氏見他如此，不由就唸叨：“昨日宸君應當趁著機遇奉迎聖上，如何還是那般冷言冷言？雖說眼下皇後不討喜，可萬一在宸君之前懷上孩子如何辦？”

宋如霖打量著本身生出來的兒子，緩緩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再不長進，我內心始終還是放不下你。”他從袖中取出一隻拇指大小的小瓶，緩緩推到孟清極麵前。

那串珠子似玉非玉，色彩瑩潤，摸上去非常和緩，轉動時候內裡還模糊有波紋隨之閒逛。

孟清極不愛聽柳氏乾脆，隻道：“嬤嬤放心，我自有分寸。”

這邊說著，蘇辛就捧來了一盅小罐。柳嬤嬤忙謹慎接過來，罐中盛的是色彩淺灰色的藥粉；用小銀勺準準地挑了一錢分量，在羊乳裡化開了，然後奉給孟清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