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出穀[第1頁/共3頁]

“既是出診，總要帶齊治病的行頭。何況山荊體弱，隨我出行，不備些常用食藥可不可。”

“大黃比來可有不適？它一貫機靈又聰明，從不大驚小怪，除了你我出入，他都不叫的。這幾日不知如何了，動輒叫鬨起來。我也被它弄胡塗了，又覺得邱家今晚不會放人，纔沒發明是你返來。”

綠衣早閃身到房屋後背，等那屋裡人遠去無蹤，聽到辛寒出聲：“陰寒處不成久立，你還冇好全，真凍病了，無端華侈我的藥材不說，出了穀，我可冇精力經心看顧你。”

哦，甚麼都不消說了。

“啊，你返來了，快坐過來和緩和緩。那位邱老爺好了？。”綠衣冇想到隨口躥的一句詩，恰好接上了實際的景象，一邊好笑，一邊從懷裡勻出了一個手爐遞疇昔。

綠衣走到門前，“那人是誰？”

綠衣很不愛聽如許的話，她咬住嘴唇，免得不謹慎憤恚出聲，又怕屋中人出來撞見，遂燕步輕移，繞到另一邊的窗下，俯身諦聽。

辛寒似笑非笑，“你們倒會享用。”

“畢竟是大雪天能勞動你上門的人物，還是有些不好打發的，辛苦了！我和妙妙中午烤了鹿脯吃，另有一塊在罐子裡醃著，是給你留的。我曉得你天晚少食，不過馳驅一天，好歹也要有點實在貨墊墊肚子不是？灶邊還剩碗山查乾果熬得酸酸甜甜的粥，你一道熱了喝了吧。”

“繾州曹司戶的人。”

“對了，我把剔了大肉的骨頭也煮了，先生辛苦，趁便丟去大黃的食盆裡唄。”

她也學起了辛寒的輕功，趁著地上有雪，一時髦起，試起了“踏雪無痕”。

那人又勸：“先生賜藥，並非害命，反是拯救。那女人功利熏心，愛好弄權，自她執掌州政，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可見女子施政有傷天和，您隻需配藥時略一錯手，便算替天行道了。這對您而言，輕而易舉，另有甚麼好躊躇的呢？”

綠衣一愣……辛寒已婚娶？

“州牧為天子任命，出事了也輪不到他，是私仇？”

辛寒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說呢？”

“磨刀不誤砍柴工。”

她伏低了一點，看向悠遠的天涯，翻飛的雪片中，一道黑影倏忽而過，再看已不見。

話是這麼說，辛寒在熱粥的空檔，還是撿了骨頭餵了狗。

“托人照顧。”

“州牧。”

綠衣套上厚厚的高筒皮靴，籌算將院子中的積雪掃掃，過午無事了堆個雪人玩。

她滿心對勁，嫋嫋走到辛寒房邊，正要拍門，俄然聽到內裡傳出陌生的人聲。

“不忙，我另有些瑣事需求安設。”

綠衣也悄悄看了會雪，俄然想到了甚麼，突破了寂靜。

“應是無礙。比來天寒地凍，山裡冇甚麼吃的，能夠有野獸在四周出冇，大黃髮明就叫了。這幾日你彆出門了，這個時節我也不再出診了，有甚麼事等來歲開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