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滄溟[第1頁/共3頁]

“哦？”

他此生隻收過一徒，便是三百多年前，從這裡跳下去那小我，便是麵前這小我，沈滄溟。

過了好久，沈滄溟纔回身漸漸來往時的方向走去，淡淡道：“本日已見過師父，弟子……要走了。”話到此處，又停了一下：“哦……差點忘了，玄青山腳下阿誰寧村，有點意義……”

說話時，枯鬆真人臉上的肌肉較著抽搐了一下，他當年怎能猜想獲得，這個最超卓的弟子，有一天竟會變成手掌千萬人道命的可駭之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比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更要可駭了無數倍。

連峰台上，風冷似霜。

黑袍人緩緩走了上來，這是一個年青男人的聲音，像是在笑，語氣裡卻又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彷彿早已冇有了大家間任何一絲七情六慾，彷彿那黑袍之下，隻是一具空蕩蕩的靈魂。

“你……想歸去了麼？”

“你想做甚麼？你現在……莫非還不敷麼。”

沈滄溟淡淡一笑：“弟子隻是……打掃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停滯罷了。”一邊說著，一邊漸漸走到了枯鬆真人身後，淡淡隧道：“如何？師父是不是悔怨了，當年留下弟子這一條性命……”

……

枯鬆真民氣中一沉，雙眼一動不動看著昔日這個門徒，三百多年來，麵前的這小我，早已不是昔日他熟諳的阿誰滄溟了。

“執念……嗬嗬。”

枯鬆真人曉得今非往昔，當他認識到這一點時，聲音俄然變得有些降落了，看著麵前這個昔日最對勁的門徒，這一刻的眼神裡，也說不出是喜怒，還是哀樂。

蕭塵捂在胸膛的手，終究漸漸放了下來，方纔他也不知為何，心中會俄然有那樣一股濃烈的壓抑，彷彿將近令他透不過氣來。

聽聞此言，枯鬆真人臉上的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兩隻眼睛，也像是俄然變得渾濁了起來，不知是回想起了當初蕭塵跳下去時的場景，還是三百多年前，他那獨一的徒兒跳下去時的一幕。

他說到此處，又停了停，緩緩走到葬仙崖前，那是當年他跳下去的處所，也是當初蕭塵跳下去的處所。

枯鬆真人的聲音更加降落了，手指也越捏越緊，沈滄溟淡淡一笑：“一日為師……畢生為父，徒兒怎敢健忘，昔日師父的一番教誨。”

沈滄溟如有似無地笑了笑：“師父能夠曲解弟子了……古村懸案，並非弟子所為，不過提及來……”

沈滄溟這三個字，對於玄青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是七位尊上都不肯再提及的，是統統人都忘記的，是統統人都覺得早已死去的那小我。

“滄溟……”

他說到此處，又漸漸從枯鬆真人身後走了出來，淡淡道：“當年淩音救下那獨一倖存的嬰孩，又將其送至寧村，交予一名婦人扶養長大，她自發得此事能夠瞞天過海，然究竟卻老是出人料想，很快，很快就會……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