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爭則亡[第3頁/共3頁]

“你下去罷！”李處耘俄然冷冷地打斷了仲離的話。

他又從人群裡找到吐蕃脫思麻諸部來的使者，對他們說：“河西黨項諸部已無路可走，大量部落南遷進入你們的地盤，若爾等不施以援手，黨項人必得找水草之地求存，便會與爾等爭奪地盤。將來會變成西北諸部內鬥。

涼州的嗢末人和六穀部，此時若無動於衷，你們也看到了，許軍下一個目標就是武力攻占涼州！”

仲離喃喃道：“我大許禁軍在自家地盤上，卻被官吏防賊一樣拒之門外，誰給了他們底氣？”

仲離陰著臉上前，小聲道：“老夫先前見了個河北的老友，奉告老夫一個奧妙動靜，大名府連續調兵南下……彷彿是奉了符皇後的密旨進京。”

仲離的聲音又道：“彆人抓緊光陰算盤佈局，我們卻至今毫無方略……老夫實在擔憂公之安危！”

隻剩下李處耘單獨站在洛河之畔，迎著河麵的風，久久不能挪步。

仲離沉聲道：“官家沉痾，實乃不幸；但幸虧時候甚巧……公這陣子恰好有兵權。”

許軍步騎數萬，已進抵西京洛陽。中軍一個“李”字大旗頂風飄零，洛河北岸，一條條通衢上的人馬如同長龍。

仲離一愣，冷靜地抱拳深深地作了一揖，轉成分開。

仲離抬起手掌遮在眉間，瞭望著遠處的洛陽城門，又回望四周。

仲離道：“河北處所兵偃旗息鼓，分批悄悄出城，東京的人臨時很難曉得。”

這陣子他被龐大的精力壓力折磨得頭髮都白了很多，想了太多太多。

四週一大群人沉默不語，但無疑被李彝殷的事理說動了。風正在掠過沉默的馬群，在廣袤的草地上馳騁，一望無邊的西北大地就在這裡，風中彷彿帶來了無數光陰裡轟轟烈烈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