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師徒[第3頁/共4頁]

陸緘道：“我這邊籌辦得差未幾了，我欲過兩日便去拜見這位安撫使大人。”在這之前，他還籌算先去探探知州的口風，畢竟當年他把秧馬、踏犁引入平洲之時，這位知州表示出的是體貼民計民生的一麵，哪怕這位知州隻是因為這事兒讓本身的政績上去了才表示感激，他也該去嚐嚐纔是。

諸先生道：“如同烹茶之道，火候不到，水不沸，無以泡出一壺好茶。再緩緩吧。”

送走林世全，林謹容方問陸緘：“本日所獲如何？”

而這日午後陸緘正在城外的粥棚裡羈繫施粥，就看到一群衙役推著金大俊等幾個墨客，罵罵咧咧地進了城門。金大俊還是早前那副雄赳赳的模樣，一邊走，一邊罵：“我是舉子，誰敢對我無禮？”他身後那幾個倒是已經委靡了，蔫巴巴地垂著頭，走也走不動的模樣。

長命忙把手裡的傢什一併扔給長寧，道：“二爺，小的陪著您一道去，有個甚麼也好全麵。”恐怕陸緘回絕，又道：“小的不出來，就在門房裡候著，門房與我也算熟。”

諸先生看了他一眼，道：“這就對啦！早前那副模樣看著就似是去索債的，誰看了也不會太喜好。”

陸緘天然曉得諸先生非是窮得冇有油光滑車軲轤，諸九也非是怠惰未曾保養車，不過是為了調度氛圍罷了，便下認識地翹了翹唇角，暴露一張帶了幾分笑意的臉來。

陸緘抿了抿唇，低聲道：“但是……”

牛車遲緩行駛，車軲轤“吱呀、吱呀”地怪叫著，諸先生笑罵同是白髮蒼蒼的車伕：“諸九，你這懶貨！我雖窮，卻也不見得就冇油給你潤潤這車軲轤。一起這般叫著，吵得我耳朵癢。”

諸先生順手將撕碎的建言書往窗外一扔，淡淡隧道：“敏行，你冇有孤負我給起的這兩個字就已經夠了。稍後，你隻是一個路遇先生，陪侍在先生身邊的門生罷了，明白了麼？”

林謹容道：“然後呢？”

師徒二人一同業至知州府衙前，卻不見知州府衙前有甚麼熱烈，反倒彆樣的清淨，金大俊等人也不見了影蹤。諸先生命諸九：“你去遞名刺。”

陸緘有些寬裕，怪道：“先生！”

諸先生抬起略顯渾濁的眼睛看著他，悄悄歎了一聲：“早前我還覺著大略能起感化，現在看來，這就是個暴虐小人，不會記你情，隻會與你結仇，你又何必？”

被撕碎的建言書如同翩飛的胡蝶，隨風飛得到處都是，陸緘的臉漲紅起來，眼神更加深幽：“先昔，門生也是土生土長的平洲人！”

陸緘歎道：“然後麼，安撫使大人似是被他嚇到了，從速把他們幾個請了出來，表示必然照辦，替那戶孤兒寡母申冤。隻是需求些光陰，請他們寬大幾日。”他想到厥後看到金大俊一群人對勁洋洋地從府衙裡出來時的那種景象，忍不住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