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人魚[第2頁/共4頁]

女人看了一眼吝朱，道：“你也是女子，比及有一天你長大了，你也會有如許的慾望。”

女人看了世人一眼，臉上還是安靜，望著地上的屍身，感喟一聲，半響以後，輕聲吟道：“水清清，荊草叢。冰冷涼，係素裙。纖纖手，縫衣裳。鵲啾啾，風過嶺。雁過洛水，人魚包涵。”這段隻要三十二字的小短句，女人輕吟出來，聲音當中，無儘的苦楚。

李環湘被吝朱說的氣惱之極，伸開嘴，想要喝斥，但是轉頭之間，公冶白正望著她，一臉的歉然，朝她淺笑。李環湘那張粉撲撲的臉上，就暴露了笑容，說的：“吝朱還小，說這些話我不管帳較的，你放心吧。”

公冶白等人都驚奇的看著謝亦冬，問：“謝師兄，你如何了？”

公冶白卻開口道：“等一等！”

她懷裡的孩子一雙眼睛，圓而大，有著一絲透明晶瑩，是一雙天真天真清楚敞亮的眼睛，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兩隻小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裙帶。母親看了一眼孩子，暴露一個暖和的笑容，輕聲說：“不怕，有娘在呢。”一聲稚嫩的答覆：“嗯。”

那一絲苦澀，彷彿是感慨運氣之苦，那一絲欣喜，彷彿是有一個女兒和她相依為命。她的手，將懷中女兒摟得更緊。

女人說：“你已經殺了他，報了仇，如何又問他是誰呢？少年，你應當歡暢纔是啊，如何，你心有慚愧嗎？”聲音還是，輕柔婉約，婉約哀痛。

此言一出，世人一驚，公冶白插在地上的麒靈劍，又拿了起來。

女人看著這個初度見到她們母女就大喊妖孽的少女，一絲淡笑，一絲苦澀，說：“你說的不錯，我是妖！”

公冶白一怔，不說話了。

公冶白心中一顫，道：“我……我……那你們又是誰？為甚麼在這裡？你說的你的丈夫，他又是誰？”他的手，跟著他的聲音在顫抖，麒靈巨劍緩緩垂地，插進石頭裡。

世人大吃一驚！

吝朱嘲笑道：“是嗎，李大蜜斯，你真是浪漫啊，在這存亡關頭，你另有表情聽這些無聊的話。哼哼，李大蜜斯，你覺得這裡是你家的後花圃嗎？”

女人一一看了世人一眼，說：“你們既然殺了我的丈夫，就連我們母女一起殺了吧。”

阿誰緊摟著女兒，望著他們神采淡然淡妝素裙的美婦說：“你們，你們是要來殺我們的麼？”聲音輕柔，帶著淡淡的婉約哀痛。≥那一字一句，彷彿都在祈求麵前之人，是要放過她們，還是要將她們也一併殺了，同生共死。那種眼神，究竟代表甚麼心機？

公冶白道：“大嬸，這麼說，你是蟹妖的老婆了？”

除了謝亦冬，世人都是神采一變。

女人說：“是啊，怕做錯。但是，做錯了和冇有去做……唉，偶然候，做一件事，做了，就做了。如果對了，那就對了。如果錯了，去彌補，去挽救，不就心安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