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烏鴉[第2頁/共4頁]
這養烏龜王八的天井,四周都有玉輪門,聲音從毛天真左邊傳來,伴跟著一陣撲騰作響,彷彿有甚麼鳥飛來飛去。
“走吧,這本武功秘笈要師父先看過,準你我修習才行,彆看了。”毛天真本欲找塊石頭刻幾個字,卻想起本身本不曉得兩個小孩的名字,隻得作罷。
樂葦本來跟在毛天真身後,卻不甚賞識園中景色,隻急著找師父覆命,冇多久就與師兄走散。毛天真卻貪看美景,四下裡細細咀嚼,嘖嘖稱奇,流連忘我。
“獲咎了。”毛天真也想見見其間仆人,循聲進了另一個院落,卻又吃了一驚。
本來這花圃正中,乃是茅廁地點,蒔植這些濃香花草,隻為袒護糞便的臭氣。但這三個門口上的字,卻大有深意,園林仆人結婚以後,大抵受夠了老婆的氣,悔不當初,卻又懼內,不敢休妻。因而,將這六個字題到茅房門口,暗咒老婆遺臭萬年。看此宅院,仆人的氣度層次均非常人所及,家財萬貫而隱居山林,更非平常之輩,誰又能想到他是個恨老婆怕老婆的傢夥?
“可巧罷了,本來隻要這麼一隻烏鴉,也是它運道太差,下輩子投胎做小我吧。”樂葦這話倒不是謙遜之詞,以耳代目,誰都冇法聽出烏鴉身前有冇有樹枝遮擋。暗器妙手打鳥,一貫是先驚飛後打,一來更顯本領,二來空中無遮無攔。樂葦原冇想能打中這隻烏鴉。
兩人剛走到下山道口,隻聽哇哇兩聲鴉鳴,地上的烏鴉一個翻身,一邊怪叫一邊振翅遠去,雖是鳥語難懂,兩人亦聽得出嘲弄之意。它飛的是另一個鬆柏林立的方向,樂葦暗器即使短長,也打它不著。
“一眾俠士,都在園中玩耍,尊師到了那邊,小人亦不知。兩位少俠無妨安閒園中撫玩一番,尋覓尊師,待鐘聲響起,便去大廳赴宴,家主略備薄酒,為諸位拂塵洗塵。”少年指了指離大門屏風石後的客堂,又指了指通往兩旁園林的玉輪門,作了個“請便”的手勢。
“是毛大俠與樂大俠麼?尊師在內等待多時了。”開門的是個書童打扮的少年,臉孔清秀,雖身著布衣,卻彬彬有禮,不亢不卑,有達官朱紫風采。
“怕是假的吧?武功真能這麼練?”樂葦止住笑聲,問道。
“鄙人姓毛,這位是鄙人師弟樂葦,敢問家師在那裡?煩請帶路。”毛天真定了定神,抱拳問道。他自幼閱儘聖賢之書,要諱飾草澤之氣,也並非不能。
狼牙山中,竟有這等去處?是哪方妙手花匠,竟能令江南花木在北方暮秋盛開,倒置四時?毛天真與樂葦麵麵相覷,愣了半晌,纔想起叩擊黑漆大門的門環。
想了半天,毛天真方纔貫穿:陳妍,乃“陳述美女”之意,意指媒人做媒;“瀏婷”,那便是“瀏覽美女”,也就是相親,至於“迎姻”,那自是結婚了。莫非這裡是園林仆人之妻的房間?那也不對,家眷向來住在後院,並且以仆人這般人物,如何會看得上此等胭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