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頁/共4頁]

他手裡提了一個油紙包，因身上的大背囊擠到旁人，不住地報歉。

蘇瞻合上眼，將手中一塊碎了的雙魚玉墜放回匣子裡，歎了口氣，喊了一聲：“來人，換衣。”

官邸書房中，蘇瞻和幕僚們正在商討本日政事，方纔議完，幾個幕僚笑著說即將旬休，該讓相公宴客去吃頓好的。內裡小吏來報：“小高大人返來了。”

六娘搖點頭：“詩經還分風雅頌。這官方的東西也有官方的好。四姐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我就是跟著婆婆來吃的。婆婆說了，連太後都愛好淩家餛飩呢，還嘉獎她家餛飩裡的野草獨具風味，讓人有踏青之意，如沐東風呢。”

蘇瞻想了想：“當年香藥引案，連累甚廣，買鈔場入獄官員多達七個。三司的鹽鐵副使、度支副使都換了人。乃至厥後改製時拔除了三司，將鹽鐵、度支和戶都撥回工部和戶部統領，現在看來，這小小的香藥引案，很成心機。那萬事通現在人呢？”

門口的小廝提了聲音：“稟告郎君：外頭小錢大人有急信送來給小高大人。”

蘇瞻仍然一小我靜坐在書房中。茶方纔換過熱的，書案上的鱔魚包子已經涼了，披收回些腥味。

七娘從速躲開她的手：“臟死了！誰要把手伸到嘴裡啊！你真是！”

“張大人——”

那高大郎的魁偉背影卻已經消逝在人群裡。他一起向北，沿著禦街一側直到了宣德樓，朝東麵的右掖門而去，沿路值夜的禁軍，大多和他熟悉，紛繁羨慕他手裡的鹿家鱔魚包子。

曹娘子看著他手中的油紙包笑道：“還是鱔魚包子？”

癭木黑底金漆纏枝紋的俞記打扮匣，當年他買的時候，一百五十貫。現在，要三百貫了。那匣子，阿昉收得好好的，今後留給他的娘子打扮吧。阿昉心細手巧，必定不會像他那般笨拙無措，老是讓她疼得眼淚直掉。

七娘冷哼了一聲：“就曉得吃！那餛飩有甚麼好吃的，裡頭儘是些野菜，會塞在我牙縫裡，難受得要死。”

蘇瞻固然三年前升做右仆射兼中書侍郎拜了次相，倒是方纔搬入兩府八位不久。本來蘇家在百家巷裡租的房舍，還是還儲存著。

六娘卻很獵奇：“真的嗎？慈姑曉得可多了呢。你看看我的，我這邊上的牙剛出，還能再挨近些嗎？用飯時總有肉絲會卡在裡頭，難受死了。”

高似出去收了信，拆開看了，遞給蘇瞻：“錢五部下的人來報，本日俞記箱匣往孟府三房送了一隻打扮匣。癭木黑底金漆纏枝紋的。俞記那邊查探了，三百貫，付的交子，伴計隻記得是位帶了帷帽的娘子買的。”

蘇瞻發笑：“這個趙昪！禦史台那邊有甚麼動靜？”

芳魂已渺，徒留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