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頁/共4頁]

踏進明堂，“品”字輩的丫環們各司其職，如玥算是偌大明堂裡獨一的一個主子。

酉初，如玥已經早早地等在正房門口。

“起吧。”說不上冷酷，也談不上熱忱，太夫人隻是微微抬手道。

如玥認命地嚥了口唾沫，顫抖著小胖手端起漾著濃黑光芒的青瓷小碗，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一股腦地灌了下去。黃鸝趕緊上前，取出糖丸子，當如玥放下藥碗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她嘴裡塞了一顆。

早晨一溜兒滑進和緩的被窩時，如玥還內心光榮本身在侯府遠景傑出。

哼，跟她比拍馬屁！

聽到又要吃藥，如玥的眉頭不由地跳了跳，想起臨出門前特地讓黃鸝把糖丸子帶上了，這才放了點心。

公然，蘇如華用傲岸的眼角斜斜地瞥瞭如玥一眼，神采不像剛進門時那般不屑一顧。

另有那道魚頭豆腐湯。

作為吃貨胡非非，她已經看得眼睛都直了。

太夫人指著她笑道：“你這丫頭，年紀也不算小了，該學些端方了。”

成果就是，如玥吃撐了趴在炕上直哼哼，太夫人坐在寶座上叮嚀品菊去烹點消食的茶來。如玥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飽嗝，每打一個，就下認識地捂住嘴，一雙點漆般的大眼睛咕嚕嚕直轉，看起來靈動敬愛。

“玥丫頭記著。”太夫人放下茶碗，對如玥正色道，“禦下不嚴也是一種罪惡，好的主子不但要忠心，還不能起壞心。”

幸虧幸虧，苦還冇來得及侵襲她的味蕾，甜味兒已經將小舌頭包裹住了。

“苦口良藥，喝吧。”太夫人可貴耐煩地揉揉她的額發勸說道。

張媽媽和李媽媽自小熟諳，也不客氣，她走過來把如玥的灰鼠毛領子緊了緊，就讓李媽媽抱著如玥走了。

服侍用飯這類事，在清暉堂內裡，還輪不到她們倆插手。

穿戴整齊，又拿熱帕子敷了敷臉，小如玥這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李媽媽走到落地罩處往屏風的方向探了探，看到品竹端著黑漆螺鈿托盤，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兩碗藥，回身對太夫人道：“時候方纔好。”

鮮美的鰱魚頭澆上奶白的湯汁，再咬一口嫩滑的豆腐，她打動得都要哭了好麼！

“三女人真是靈巧，喝這般苦的藥都不哭不鬨的。”李媽媽樂嗬嗬地表揚如玥，實在是曉得太夫人礙著麵子，替她說出心聲罷了。太夫人嘴角的笑意更甚，叮嚀道：“上菜吧。”

太夫人看她垂首侍立的模樣，眸色垂垂變得暖和。隻六歲多一點的小丫頭，竟然不哭不鬨地在北風中等了三刻鐘，不管是耐煩還是禮數都是極好的。她端起黃花梨方桌上的舊窯十樣錦的茶碗，用茶蓋漸漸地撇著茶葉，道：“你院子裡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