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第2頁/共4頁]
聽到這話,世人皆是一驚,就連一向垂首不言的掩日,也猛地抬起了頭。
人群中不知哪派弟子低吼一句:“用不著你假美意!”說完又向陸長岐收羅定見道,“陸莊主,你看是不是先把屍身抬出來,再……”
而他口中的“朝廷命官”,現在也從人群最末走了過來。一行人鬆姿柳態,行走間威光四射,令人生畏,恰是以索盧崢為首的禦前司。
“實不相瞞,”陸長岐聽著紛雜的群情,垂在身側的手把握了握拳,終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名女子,恰是小女。”
若非陸長岐親口承認,在場群豪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陸長岐說這是他女兒的屍身,他的女兒,昨晚不是方纔大婚嗎?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本應是再吉慶不過的事情,又為何會化為一具屍身躺在這裡?
血池當中,青絲如水藻普通鋪展開來,和順多情地和轉魄劍身纏繞在一起,彷彿戀人般難捨難分。一具慘白浮腫的屍身映出世人視線,衣服在血水的浸泡的下已看不清色彩,隻要一雙小巧小巧的繡花鞋,顫顫悠悠地浮在池麵上,大紅的緞麵在現在分外灼人眼球。
江湖人最愛熱烈,此事又事關龍淵山莊莊主令媛,那個不想插一腳?本來因禦前司的呈現而遺憾不已的人,在厲嫣的一番話後,又摩拳擦掌起來。
“誰能證明,掩侍衛必然是凶手?”說話之人頓了一下,又道,“我卻能證明,掩侍衛必然不是凶手!”
陸長岐見狀,已是冇法再說出一個“不”字,隻好勉強道:“那依諸位所見,此案又該從何查起?”
心如死灰,眼如枯井。
“說的就是,新婚之夜,他與令愛共處一室,又無彆人在場,若想動手,難道易如反掌?”
在世人諦視之下,他徑直來到血池邊,看到池中的屍身時,非常誇大地吸了一口冷氣道:“此人是誰?”說罷,又美意道,“死者為大,如何能讓她持續泡在血池裡,還不快把她抬出來?”
“索盧大人,有勞了。”陸長岐朝索盧崢拱手道。
一雙耳墜足金打造,做工精美,耳墜形似的那柄寶劍,恰是龍淵山莊頭頂處,斜插的那柄巨劍。能將此劍佩帶在雙耳上的女子,想必在龍淵山莊中有著舉足輕重的職位,這女子如此幼年,陸長岐又並無妾室,故而她的身份也隻能有一個。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劍彷彿在那裡見過?”
“可不就是寶劍嘛!”
“我如何瞧著,這女子的耳墜頗像一把劍?”林亂魄狀似偶然道。
“厲門主,另有何指教?”陸長岐看向來人,雖麵色未變,但頸項出青筋暴突,像是在死力壓抑甚麼。
莫非是掩日將陸長岐的女兒滅頂在這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