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第2頁/共5頁]

賈無欺現在推著他，又看不清對方的神采，他有些欲哭無淚，固然換了個身份，可他也不想給嶽沉檀留下個色狼的印象。

嶽沉檀自小豪情冷酷，喜好二字於他而言已是陌生，更遑論令人牽腸掛肚展轉反側的一個愛字。他熟讀佛家典範，愛好之心，靠近之慾，在疇昔對他來講，是各種罪業之因，是諸多違順之由。愛生憎嫉，生嗔恚，生□□，生冤孽停滯，生天國惡鬼。唯有斷貪慾，除愛渴，才氣離開存亡，免諸循環。

嶽沉檀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起碼算不得錯。”

“那畫有佛畫的石壁都滑溜溜的，摸起來的感受，有點像是在摸女人。”賈無欺的臉上掛起了幾分惡棍的笑容。

“哦？”

嶽沉檀看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允了。

嶽沉檀聲音一沉：“我們快些疇昔。”

嶽沉檀昂首看了一眼，神情莫測：“夜深露寒，伍兄還是謹慎些。”、

薛沾衣昂著腦袋背動手，走在最前麵，賈無欺推著嶽沉檀跟在厥後，三人一起無話。走了約莫半柱香，嶽沉檀俄然道：“伍兄，你可知《金剛經》上有句話，叫‘凡統統相，皆是虛妄’。”

這就是固然有焚膚之痛，固然有誤道之嫌，卻還是讓人趨之若鶩冇法捨棄的“愛”麼？他第一次和師父的觀點產生了分歧，固然他並冇有說出來。

嶽沉檀心性涼薄，為人冷僻。他那裡曉得，如果情之一字，真有如此等閒便能解開，又如何會有這麼多人飛蛾撲火捐軀死亡，不過為了轉眼即逝的朝夕。佛門弟子不成計數，渡得情關者，不若六合之蜉蝣，滄海之一粟。

雪墨抖了抖翅膀，轉過身，拿屁股對著他，雙爪用力，猛地踩入他胸口，然後振翅而去，一點多餘的眼神也冇恩賜給他。

嶽沉檀跟在薛沾衣身後，飛身而上，隻留給賈無欺“有勞”二字，以及一輛空空蕩蕩的輪椅。

“師弟，慎言。”緊接著他不耐煩的話語，嶽沉檀冷冷地開了口。

黑夜恍惚了人的視覺，卻讓其他感官變得分外靈敏，比方嗅覺。彷彿是因為溫度陡升的原因，激起了香味的分散，本來不易發覺的獨活香味，現在分外熱烈的搶先恐後往賈無欺的鼻孔裡鑽。

這小我，恰是一手教會他製作麵具的人，顏老邁。

他伸手摸索著摸了摸雪墨柔韌亮光的羽毛，對方依故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無甚迴應。他無可何如地歎口氣，將手中的“畫布”一分為二，一塊塞入懷中，一塊綁在了雪墨的腳上。

“總算還是有點用。”薛沾衣輕嗤一聲，懶洋洋地合衣靠在了樹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