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第1頁/共3頁]

吳儔上高低下掃視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身後，神采一動，道：“你出身何門何派？”看到賈無欺張嘴就要答覆，他立即出聲打斷道，“不要用甚麼千麵門門下，鐵鯊幫幫眾來敷衍我，你既然提到了顏枯，也就該曉得，平常小廟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的。”

“你若實在難堪，不如我來猜。”吳儔竟然美意腸放他一馬，“猜得不對，你可點頭否定，如果猜對了，你便點頭。”

嶽沉檀居高臨下地看向吳儔：“中間武功如此不濟，生與死，都無甚關礙。”

賈無欺點點頭，算是承諾。

“時好時壞。”嶽沉檀說得不慌不忙，手中的拳頭卻虎虎生風，不過四字之間，已變更了三十六式，直直朝吳儔的佛門砸去。

吳儔轉過身，望著含黛遠山，半晌道：“是他猜出了我的身份。”

“鄙人與薛兄有過一麵之緣，曉得薛兄頗愛安眠香味，衣物掛飾，都會感染上安眠香的味道。可那日在洞中，鄙人靠近吳師伯，竟冇聞到一絲一毫安眠香的味道，反倒是清清楚楚地嗅到了獨活香。”

這話雖是在嘉獎賈無欺，但此中的得意與傲慢，已溢於言表。

“你曉得我是誰？”那人彷彿挑了挑眉，隻是他的眉骨俱已磨平，如此行動，隻能令他的眼角跟著抽動，顯得奇特非常。

“並不算是。”賈無欺安然道，“他隻賣力傳授我們易輕易形之術。”

“你不殺我？”吳儔挑釁道。

賈無欺點點頭，表示默許。

“鄙人乃是千麵門弟子，吳儔師伯的大名常常聽家師提起。”

“那問吧。”

吳儔豁然回身，看向他：“哦？”

“顏老邁？”吳儔重視到他的稱呼，“莫非顏枯不是你的師父？”

“師父要做□□，我便剝皮割肉，用本身的血肉為材，最後不過僅得了一句‘尚可’罷了。師父說易容之人最忌棱角清楚，特性過分，我便削骨磨節，把本身變成最完美的畫布，可最後呢？換來師父一句‘蠢材’。出師以後，容非一和顏枯兩人，不費半點工夫，就得來一大波擁踅，被各大門派奉為座上賓。我呢？他二人一出，那裡另有我的位置，費經心力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麵的幫眾。”他猛地把臉湊到賈無欺麵前，伸開的嘴唇收回“嗬嗬”的粗喘聲，“你說，這世上另有冇有公允可言？”

嶽沉檀答得非常安然，飛身一躍，便從吳儔麵前轉到了身後。接著隻聽噗噗兩聲，吳儔膝後兩處陰穀穴驀地一痛，兩條腿不受節製的向前一跪，整小我倒在了地上。

“能得吳師伯一句嘉獎，實乃鄙人的幸運。”賈無欺拎著那張麵具甩了甩，渾不在乎地望向劈麵的人。

“你的腿——”慌亂間，吳儔出聲道。

賈無欺咧嘴一笑：“吳師伯謬讚。說來忸捏，鄙人並不是看出來，而是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