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第3頁/共3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賈無欺昂頭看他。

“你曉得我是誰？”那人彷彿挑了挑眉，隻是他的眉骨俱已磨平，如此行動，隻能令他的眼角跟著抽動，顯得奇特非常。

“哈哈哈——”吳儔聽到這番話，又是一陣狂笑，眼眶發紅，竟似要落下淚來，“師父生前，最愛的便是他，讚他資質聰慧，伎倆精純，我等拍馬不能相及。可那又如何，此人現下竟乾起了教書匠的活，哈哈，哈哈哈——”

“有老虎的阿誰山洞裡。”

“你若實在難堪，不如我來猜。”吳儔竟然美意腸放他一馬，“猜得不對，你可點頭否定，如果猜對了，你便點頭。”

吳儔心中早有計算，隻是故做深思狀，半晌後道：“你是摘星穀的人。”

“我……”賈無欺張了張嘴，像是在躊躇。

吳儔哼了一聲：“不算早，也不算晚。”

“你不殺我？”吳儔挑釁道。

吳儔笑聲乍停，神采安靜得有些詭異：“這本是打算之一，可惜，可惜……”

一陣風颳過，賈無欺驚詫轉頭，一個玄色身影鮮明呈現在他麵前——麵龐冷峻，神采寡淡，恰是嶽沉檀。

“掌門之煩惱？高位之苦處？”吳儔笑得顫栗，“如許的煩惱與苦處，我吳或人也想經曆啊。”

“你的腿——”慌亂間，吳儔出聲道。

這話雖是在嘉獎賈無欺，但此中的得意與傲慢，已溢於言表。

吳儔狂笑一聲：“不錯，容非一不過一介投機追求的小人，又怎會教出你這等心性的弟子。”說完，不等賈無欺答覆，他又問道，“你是何時猜出我的身份？”

他步法精美，如同腳下生蓮，那裡另有半點腿腳不便的模樣。吳儔被他攻得措手不及，連連閃避，兩人的身影在空蕩蕩的佛頸上明滅，雖是赤手空拳卻打出了兵刃訂交的氣勢。

嶽沉檀居高臨下地看向吳儔：“中間武功如此不濟，生與死，都無甚關礙。”

這通馬屁拍得吳儔身心鎮靜，他揚了揚下巴，語氣也和緩了幾分：“你能看出此中端倪，這天下善易容者，已鮮有人可與你比肩。”

他是何時來的？

麵對他連珠炮普通的題目，吳儔輕笑一聲，搖了點頭道：“死光臨頭，你體貼的題目實在太多。斷頭飯尚隻要一頓，你這麼多題目，我又如何答得過來。不過嘛，”他話鋒一轉，“你若至心求問，能夠用你的答案換一個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