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第1頁/共4頁]

“無妨。”嶽沉檀冷冷吐出兩個字，然後掃了他一眼道，“還不走？”

“這事確切蹊蹺得很，我此次來，也是想向曲紅綃確認一下那犯案之人的特性。傳聞此人不露真容，隻帶著一張九頭章頌的麵具。”

善哉躊躇半晌，終究還是謹慎翼翼道：“師尊另有一些話，讓貧僧務必轉述給小師叔。”見嶽沉檀波瀾不興，他喉頭動了動，然後道，“師尊說，七情六慾中小師叔能夠有喜怒哀樂，能夠驚駭能夠仇恨，但唯獨不能有愛。欲由愛生，愛為諸孽之因，統統眾生從無始際，由有各種思愛貪慾，死墮泥犁當中。小師叔若想衝破十八泥犁掌的最後一重，哪怕心中隻生出過一絲愛意，也須得斬草除根。”

他腦中俄然響起一道冷聲暴喝，熟諳的語氣熟諳的聲音，彷彿已不是第一次聽到：“痛嗎！”

“九頭章頌？”裘萬盞眉峰一挑，“這事，可成心機了。”

賈無欺聞言，一片驚詫。

嶽沉檀說此話時的絕望與怠倦，本身聽完此話後的惶恐與不安，各種情素，如同潮流般湧上心頭。潮流退去，賈無欺豁然開暢，對於本身，嶽沉檀斷不會坦白甚麼，若要疑問，找他問個明白便是，若問不出答案，定是連他本身也不曉得此中啟事了。

裘萬盞回想了半晌，然後道：“那神像外型確切有些古怪。”

嶽沉檀盤腿坐在木椅上，三花聚頂，五心朝天，俄然聽到房門一動，他快速展開了眼睛。善哉和尚拿著一隻小巧的瓷瓶走了出去：“小師叔，這是師尊托貧僧給你帶的藥。每日子時服下一粒，可助你打通八脈，衝破境地。”

天如墨，月如鉤。

半夜半夜，歲寒齋中卻有兩人還是未沉甜睡去。賈無欺在塌上展轉反側，眼睛一閉上腦中便反響起裘萬盞白日裡跟他說過的話――

神態不清時，彷彿有梵聲響起。那梵音不請自來地鑽入他的耳中，如震天轟隆在他腦海中轟鳴不止，讓本就恍忽的他愈發的神魂迷離。

“我厥後探聽過，那神像乃是一座濕婆像，濕婆像在中原並未幾見，倒是在西域非常常見。”賈無欺道，“故而……”

說著，善哉看了看嶽沉檀的神采，見對方麵沉如水，一時也拿不準對方的設法，躑躅之時就聽嶽沉檀冷冷道：“師父還說了甚麼？”

朋友訂交，端賴一個信字。

“蠢材！”腦海中的聲音又譏又諷，“你若執迷不悟，便好好接受這孽情帶來的痛苦罷。你現在不捨，今後隻會更怨、更憎、更恨……”

裘萬盞心領神會道：“你的意義是，龍淵山莊的那座神像，與西域有關，而此次捲入案中的九頭章頌，也出自西域，是以――”他說到這裡，俄然頓了一下，然後看向賈無欺，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我俄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