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朱胡氏故事（28）[第2頁/共3頁]

“我走之前想帶著昌惠她娘去趟我丈人家。看望一下兩位白叟。”

朱胡氏日日盼郎歸，年年盼郎歸。可郎總不歸。五年後，她把朱一鑫寫的“歸”字，和朱一鑫的畫像、辮子從箱子裡拿出。她拿到菊香的房裡，把畫像掛在牆上，像下貼著“歸”字。把辮子分紅兩股，掛在畫像的兩邊，像鑲了一個黑框，又像一幅輓聯。過年過節她都單身來給畫像上柱香。她從不帶女兒來菊香屋裡。

“我不能要你的錢。”

朱一鑫第二天走了。今後他黃鶴一去不複返。杳無訊息。第二年的三月，朱胡氏生了七女兒。七女兒與朱一鑫父女一世未曾見麵。朱胡氏給長幼起名叫昌末。

她每日教女兒們做鞋繡花。七個女兒中，她發明昌惠和昌英最聰明。昌惠細緻，做鞋繡花最是特長。做的活很精美。昌英大氣豪宕，男孩氣實足，愛跑愛跳。提水買菜等體力活她主動地包做了。她喜好讀書。常常跟男孩們一起跑到私塾，在門外聽先生和學童們讀書。她也跟著念。她記性很好。辯才也很好，聽過一遍故事，她就會返來講給母親和mm們聽。朱胡氏常常垂憐地望著她，感喟她不是男兒身。“你如果個男兒身就好了。”每到這時昌英就笑嘻嘻地對母親說：“女的不比男的差，古有花木蘭替父參軍。武則天坐朝問政。今有朱昌英為母分憂。”

如許過了一個來月。一天朱一鑫從街上返來。手裡拿著報紙，高興之情溢於言表。他回到家，把女兒挨個抱了一遍。轉著圈。女兒們樂得咯咯笑。天井裡迴盪著孩子們的笑聲。引得同天井的人都走出來，看他們一家在樂，笑問：“一鑫，碰到啥美事了？”

“我曉得。小孩哭鬨一陣，就會好的。”兩個女人落著淚。相互給對方擦淚。菊香指著床底下說：“眼鏡在床下挖了個坑，是怕萬一有人來，他用來藏身的。”

“你放心腸走吧。在外本身要多把穩。把值錢的東西都帶上。這是我的一點私房錢，你也帶上。”

菊香謊說本身不舒暢，要去老屋裡躺會，把昌謂拜托給桂花照看。朱一鑫去叫肩輿。朱胡氏從公婆處來到菊香屋。菊香已在。菊香拉著朱胡氏的手坐在床上，說：“我走了。隻放心不下昌謂。”

“噢，他如何挖的？”

“你嫌少啊。這是我的一點交誼啊。不知此生可否再見你了。”朱胡氏解開床上的一個藍布承擔，承擔裡是幾件衣服和一些金飾。她把銀子塞出來，說：“窮家福路，你帶上吧。”菊香退動手上的一副鐲子，說：“這個給昌謂留個記唸吧。孩子如果哭著找我，你多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