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朱昌惠故事（23）[第2頁/共3頁]

泰義給佛珠子尋了一門親。男方家也在石橋。距歐陽家不遠。男方也是個保長，叫費本龍。他家也有十來畝地，自耕自收。他家兄弟兩個。父母苦累苦熬，供宗子費本龍讀了書。次子在家種田。我母親也是不大樂意這門親。可泰義說好。說費本龍年青有為。並且他同意等三年。迎鳳大媽說：現在一下想找個好人家也難。兩姊妹都嫁到石橋也有個照顧。我母親也就同意了。

姑父、姑媽帶著水生來了。姑媽拉著水生在我父親的靈前嗑了頭。嗑完頭後，我姑父把水生拉起，讓他站在牆邊。我姑媽伏在我父親的棺材上放聲大哭。我姑父去叩首。不料就這當兒水生站著竟打起了呼嚕。我姑父隻好把他拉到客房去睡。水發展得胖乎乎的。跟我姐泰晴同歲，已經十五歲了。人送外號“打盹蟲”。他吃了睡，睡醒了吃。小時候，人都誇他乖。長大了感覺不對勁。偶然吃著飯他趴桌子上就睡著了。我姑父帶他到南京去瞧了老中醫。老中醫搖點頭說：“我行醫這麼多年，冇見過。”又去了馬林病院。老外大夫說：是嗜睡症。姑父問“如何治？”老外大夫聳聳肩膀，攤開雙手說：“我們無能為力。他是上帝的寵兒。他想睡就讓他睡吧。”我們汪家的人都以為我姐配水生那是糟蹋了。我姐這時已經出落得非常姣美。

我母親又賣了幾畝田買嫁奩。把佛珠子風風景光嫁了出去。可費本龍不是個東西。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冇錢了，就玩花腔，敲鄉鄰同仁的竹竿。比如說：要給他父親過六十大壽。究竟是他父親還冇到五十歲呢。

佛珠子生孩子了，他也不回。半個月後纔回家。一進家門，不問候產婦，不看本身的孩子。在屋裡翻找。把佛珠子的金飾盒捲了就跑了。佛珠子憤恚難平，哭哭啼啼回了孃家。到了汪家大院，人都說：“你坐月子呢，如何亂跑？坐月子的人不能進人家的門。”不讓她進院子。我們這兒的民風是不讓坐月子的人進家門的。她靠在院牆邊哭。有人奉告了我母親。我母親跑疇昔，摟住佛珠子，說：“坐月子的人不能哭。不能著了涼。快跟我進屋吧。”佛珠子抽泣著說：“她們說坐月子的人不能進人家的門。”

“我家不忌諱這個。”我母親判定地說。

石橋歐陽豆腐店又賣送豆腐來了。此次佳耦倆把他們十四歲的兒子也帶來了。他們一家在我父親靈前嗑了頭，還買了草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