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歸途(8)[第1頁/共4頁]
越郡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程露露踩著山間的枯枝,倉促擋住他們的來路,“請……請……問……你……是……南柯……師……兄……嗎?”
不幸、可悲又可歎。
北風把她的聲音吹得支離破裂。
能走的年青人都走了,留下來的都是不能走的老弱病殘。
“媽,冇甚麼可談!”
“你喜好嗎?”那和順的聲音問道。
微塵一抖,雞皮疙瘩叢生。“死了誰,如何死的?”
程露露安溫馨靜地等著,遠遠張望等候遠處的人完成對亡魂的祭奠。
程露露駭怪地喃喃道:“師、師兄――”
“滾!滾!”同心氣得顫栗,狠狠推開擋路的程露露,道:“程蜜斯談笑話。有病去病院,冇錢上銀行。我同心無德無能,不是大夫,不是銀行,愛莫能助!”
“啊,啊――”他的眼神透暴露難以明狀的煩躁,呼吸短促,胸部表麵狠惡地起伏著,猛力揪著本身的頭髮。
“你的心!”
為甚麼同心會如許?
同心揮動著雙手,推開統統向他靠近的人,一起叫喚著,發瘋地往山下跑去。
誰能奉告她,黑俊俊的山上到底有甚麼在吸引她的目光?
“喜好……”她悄悄說。
微塵看著窗外玄色的群山,不知不覺已經入迷半個小時。
她獵奇地問:“這間房為甚麼不能進?”
如果有天國,這裡必定是天國的入口。
――――――――
一個恍惚的身影若隱若現地呈現在她麵前。
“不曉得是誰,傳聞他站在窗邊看風景,被內裡打鳥的流彈射中腦門。”
“不!應當是同心師兄!”
她有些心疼,言希葉畢竟是她師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怎能一個苦字能概括?
“啊――啊――不要問我――不要――”
同心的臉像被人揍了一樣,丟臉得要命。他死命節製著,低頭把隨身的包包背緊一些,攙扶住身邊的婦人,低聲對她道:“媽,我們走吧。她認錯人了。”
“啊――啊――”
互望一陣後,老婦人終究悲傷地轉過臉去不斷抽泣,幽幽的哭聲在山穀迴盪,男人在她身邊沉默地站著,不發一語,神采麻痹。
言母躊躇一會,終究緩緩伸手接過燙金的玄色卡片。
“住嘴!”同心一聲暴喝,兩隻眼睛瞪圓得像銅鈴,“對我而言,疇昔的事情都入了宅兆!你再說甚麼也都是冇用的!”
方纔坐過的沙發暗紅如血,灰塵密密麻麻鋪在上麵。
程露露從派出所的戶籍處體味到,言希葉是獨生女,故去後一年不到,其父隨之鬱鬱而終,留下風燭殘年的寡母單獨一人餬口。
“晚了,睡吧。”
――――――――
同心捂住腦袋,猖獗地大喊大呼。
她打了個寒噤,倉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