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章 聖人之姿，天人共仰[第1頁/共3頁]

任憑青紫驚雷劈落而巋然不動。

抱劍青年哂笑，殺意泛散，“那就是冇得談了？”

筆豪上無墨，卻有墨色流淌，如煙似水，飄飄灑灑中冇入秦淮河水裡，無數人驚奇的目光下，便見水中倏然捲起大浪。

不過，這位聖賢異人很能夠走不了。

一條大魚躍出水麵，拍打浪花沉浮不定。

“那麼，太子趙愭，先生覺得何？”一陣輕風輕漾，抱劍青年呈現在李汝魚左邊七八米處，彷彿平空呈現，又彷彿他一向在那邊，隻是冇人看得見普通。

此乃畫匠之心。

鐘鉉訝然，欣喜的笑道：“若人間讀書人皆如你，何嘗天下不承平。”

皆道船上有神仙。

李汝魚訝然，“先生是要分開建康？”

這位畫道聖賢揮手，早已無墨的筆豪似鬼斧神工，平空生出淡青色水墨，凝而無形，一枚兩米周遭的紙傘呈現在他頭頂上空半米處。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看向鐘鉉，“先生欲做閒雲野鶴，晚生心佩之，但人讀書一世，學問平生，畢竟不是一己之私，先生有大才，何不以此才而澤濟天下，窮則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此為讀書人之心。”

笑話！

賢人執筆，撐傘，踏雪行驚雷。

鐘鉉訝然，沉吟很久，才歎道：“好一個相公之道！”

鐘鉉負手乘魚破浪，紫色長衫在風雪裡飄舞，頭頂之上是散碎電光，漂渺燦豔彷彿神仙渡海。

既然他不去臨安，女帝和王琨都不會讓他活著分開建康，隻怕接下來便是抱劍青年和李汝魚合力殺了這位畫道賢人。

此話一出，韓或人、李汝魚和抱劍青年都曉得，這位聖賢異人絕然不會去臨安，入仕朝堂會成為王琨幕僚，都對他冇有吸引力。

六合為畫布，江山為墨。

鐘鉉歎道：“我不忍男兒青血空流，昨夜便有五人黯然血染長空，不幸可歎。皆是大涼好男兒，何不去那北方殺蠻人，卻因我這一異人而非命秦淮河邊，豈不成惜。”

大魚亦是水墨色。

人群鼎沸的秦淮兩岸，俄然再次沸騰，讚歎膜拜之聲幾欲將大雪掀飛，無數人望著江麵，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驚雷劈落，落在傘麵上，又迸散成萬道炊火，鐘鉉踏步，則紙傘隨行，這一刻的鐘鉉，便是那行走在人間的賢人。

此等神蹟，何異於當年範文正公仙去時駕鶴上彼蒼！

一念及此，韓或人歎了口氣。

登岸。

李汝魚左劍右刀，冷靜的盯著這位畫道聖賢登岸，微微哈腰：“先生有禮。”

又道：“我一畫匠，僅知揮毫潑墨儲存時候風景，安平天下事，自有那學問等人的大儒，他日女帝若問責於你，可歸責於我身。”

鐘鉉點頭，“韓知府他日必定青雲直上，終將成為宰輔君王的一朝相公，願您能服膺本日之言，以天下百姓為念，以一腔墨客意氣幫手天子打造更加繁華的大世，勿負我輩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