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威[第2頁/共4頁]

郭鐵耙倒是搖著頭輕歎了一口氣，背動手緩緩踱了下去。

“賢侄，本日是你第一天當值，感受如何？”

唐鑰順哈哈笑道：“要我說，你還是彆逞強了。你是讀書人，考取功名，纔是正路。我找了個明白人探聽過了，來歲鄉試後年大比，吃了十年寒窗苦，這個時候放棄了，豈不成惜？”

傍晚時分，萬家炊煙，走在大街上，宣度一陣恍忽，想到麵前這一片安樂平和的樂土，很快就會在女真人的鐵蹄下，淪為一片焦土，變成人間天國，心內裡就忍不住生出了一絲不忍，與驚駭。

一壽與二喜，陪著宣老爺子，死戰力竭，命喪荒郊。三福與四祿，身上也都帶了傷。不然的話，就算宣度是主子，他們也會拚了命將他安然送回登州故鄉，而不是任由著他混鬨。

辛大光昂揚著的頭，終究低了下去，也終究感遭到了驚駭。

宣度隻是安靜地笑了笑，冇有再說甚麼。

宣度緩緩轉過身來，冷酷問道：“錯在那邊？”

終究，捱到了下值的時候，劉三謹慎翼翼地看了宣度一眼，張了張嘴卻冇敢說話。

宣度保持著一個姿式，在冷風裡站了足有三個多時候。饒是再好的體格，也會受不了的。更何況他這具讀書人的體格，更是早就吃不消了。

辛大光驚叫一聲，猝不及防，兩個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城磚上。

宣度抬開端來，淡淡問道：“然後呢？”

宣家四仆，一壽二喜三福四祿，多少都會些拳腳工夫。不然的話，也不成能在凶神惡煞的女真人手底下救出宣度的性命來。隻是，他們的才氣也僅止於此了。

宣度咧了咧嘴，摸索著活動了一動手腳，卻隻感覺四肢百骸彷彿凍住了普通，動那裡都感遭到鑽心蝕骨的疼痛。

宣度應了一聲，道：“文武雖看似殊途天差地彆，但也並非不成同歸。牧守一方捕盜安民可報國，戍守邊塞抵抗外侮，也可報國。似唐把總這類紮根邊塞，不畏寒霜刀劍的猛士，纔是真正的國之樊籬，世之豪傑！”

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受，實在並不好受。

唐鑰順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宣度，“有話直說，無需顧慮。”

世道不靖，盜匪橫生，兩人傷勢病癒之前，帶著宣度上路，反而隻會拖累他。

長久的對峙以後，宣度讓人絕望，彷彿又在道理當中地收回了長槍。

郭鐵耙暗啐了一口，點頭感喟不止。

王貴和張大猛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後退了一步。

長久的茫然以後，辛大光終究回過了神來，宣度殺人普通的目光，卻也激起了他的凶性，不閃不避，更冇有聽話的跪下，而是回瞪著宣度扯著嗓子吼道：“有本領，你就殺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