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月莊[第3頁/共4頁]

肥大的身影尾跟著大人走了出來，不敢左顧右盼，圓滾的腦袋規端方矩的低著，隻暴露一雙怯怯的、敞亮的大眼睛。

“但是誌願？”

“太標緻了！刀來。”

領他出去的男人亦在第一時候單膝跪地，對著囚室中心，恭敬喚道：“王爺。”

“來到這裡，便有去無回，本王不但要你的命，還要你的忠心！就像剛纔阿誰，即便被抽筋剝骨也毫不叛變主子的忠心，你可明白？”

不是熟諳的人，毫不會曉得，此門內通往的是一個囚室，走下樓梯，便是煩複森寒的窄道，廊壁間隔一點幽燈，悠悠晃晃似地府冥火。

孩童早嚇的丟了三魂七魄，勉強撐在地上昏昏沉沉的跪著。

入王府死士者，可用一命換一個要求。

而此時一旁的侍衛趕緊答道：“是誌願。”

孩童胃裡頓時翻漿蹈海，欲嘔，帶他來到侍衛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並一指不輕不重地按住他的內關穴，纔不至於讓他冒莽撞失的吐出來，汙了王爺的鞋子。

孩童家中三代務農，出世在孀婦人家，想來受過很多左鄰右舍的欺辱，日子不好過，但是這普天之下，不異遭受的窮戶百姓又何止成千上萬，多如螻蟻。

中間侍衛看他呆傻不知回話，便上去一個嘴巴，“王爺問話快答！”

雍王慢悠悠地俯身，細心打量他的臉，手上並無多餘鉗製，卻不知為何讓人不敢行動分毫，他麵色如常攏起孩子鬢角碎髮，端起匕首，行動像是在為人描黛。

忽而，刀尖果斷的從孩童的左臉眉骨刻入，又沿著顴骨，直直貫下半張臉頰。

半晌，侍衛恭恭敬敬呈上賣身文書，以及家中三代背景記錄。

“是！”一旁侍衛恭恭敬敬答道，將已經驚嚇過分的孩子拖出地牢。

“想以一人，換這麼多條命？你覺得你的一條命能值幾個錢？”

但是，衰弱的掙紮，如翩躚殘蝶，被人悄悄一碾便無聲無息了。

“叫甚麼？”

雍王將匕首丟到一邊，有人遞來潔白錦帕，擦動手，叮嚀道，“拖下去，身上的統統胎記全數去掉！”

雍王打量孩童一雙惶恐的眼，詳確標緻，長睫毛如翅撲閃著，觸手的皮膚細嫩，倒不像貧苦人家皮糙肉厚的男孩子，更像個女孩兒。

半晌，幾名侍衛已將那人拖走，牢房地上一乾血跡碎肉打掃潔淨，彷彿甚麼都冇有產生過，隻餘那揮之不去的濃厚血腥之氣。

小小的孩童，馬上嚇軟了雙腿。

領著孩童的男人亮出腰牌，兩侍衛放行，鐵門鏘鏘翻開。

俄然下巴一痛，被人用勁兒捏起，冰冷手指如冷血植物，小三子展開驚駭雙眼，竟看不清那華服加身的男人模樣，隻感覺麵前一雙淩厲黑瞳，寒氣逼人，讓人冷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