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第2頁/共3頁]

張浚一時無言，半晌以後，昂首道：“臣不敢。”

趙謹聽他如此狠惡的言辭，亦覺不當，道：“張卿！說話要有分寸！你於君前如此抨擊宰相，不是大臣該有的禮節！”

這一通狂噴，直喝得秦檜神采烏青，切齒攥拳！竟一時無言以對！

張浚本來還記取徐衛的叮囑，就事論事，不將鋒芒對準秦檜，但此時見他如此態度，頓時火冒三丈，怒道：“秦檜！你身為宰執大臣，不以國度為重，不懂趨吉避凶，為你一己之私，竟置大宋安危於不顧！貶謫功臣，構陷忠良，矇蔽聖聽，擅權放肆！你登台以來所作所為，俱是倒行逆施，乃至天怒人怨！你怎當得聖上信賴，怎作得朝廷次相！”

張浚卻全然不懼，直言道：“聖上，臣所言，句句失實！徐良乃複興名臣，何故遭貶？徐衛軍功彪炳，治川陝有政聲，何故構陷？陝西民怨沸騰，諸羌叛走，軍心浮動，而劉光世誌在並軍，一遇變故則手足無措，全無應對！何故矇蔽？我入朝述職，先至中書，政事堂屬官先報於秦檜，檜不出麵訪問，便連輔弼也不敢見我！這難道擅權放肆？”

秦檜終究發作：“張浚！你為河東宣撫，正麵女真，任務特彆嚴峻。 倘若大宋與金反目，你首當其衝！怎還口口聲聲替遼人說話？契丹在邊疆頻頻肇事，奪我金肅，殺我將士，這樁樁件件你莫非視而不見？反倒要重開邊疆，去奉迎契丹？你置大宋國威於何地？你用心安在！”

半晌以後，趙謹問道：“張卿，依你之見，這事該當如何？”

“臣，辭職，待罪！”張浚大聲說完，再拜，而後起家後退，過秦檜身邊時，微微側首，示之以不屑之情，方纔回身舉頭出了勤政堂。

而折彥質在中間則悄悄喝采！因張浚所言，與他定見如出一轍！他最開端持此議時，冇人肯信，再想說時，已不敢出口。 張浚現在點破，但願天子能夠聽出來！現在罷手，為時不晚！倘若真到了宋遼反目成仇，大打脫手時，統統都遲了！到時，真如張德遠所言，大禍將至！

趙謹聽了，低頭不語，秦檜見狀不好，大聲道：“聖上，張浚之言萬不成信！這聯金製遼已然是箭在弦上！此前，金趙王完顏褒南下欲聯手，我朝回絕。今番，不得已，又主動北上。倘若事成，我朝又幾次，這豈不失了信義？也必將獲咎女真人！這纔是大禍將至！”

張浚已經感遭到天子的怒意，但稍稍沉默以後，還是道：“臣此番奉詔還朝，本為述職，然徐良徐衛身上確有不公之事，是以，臣不得不言。”

趙謹聞言問道：“你是說……”

“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