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第3頁/共10頁]
張浚在外多年,朝中大臣換了一撥又一撥,大多都不熟諳他。見有大臣不在朝會之時,卻穿朝服而來,紛繁側目。一起“招搖”到了中書省,有官員知他是張浚,便引進政事堂,陳述了折彥質與秦檜。
“這就恕臣不得而知了。臣在看望徐節使當日,有梓州知州魏師遜,射洪知縣段簡,帶兵闖島!臣與徐度使責問之時,魏師遜口出大言,竟劈麵唾罵節使!徐衛乃戰績彪炳之功臣!便是辭職歸隱,也不該如此對待!這豈不寒了功臣心!”張浚說到這裡,已經是怒容滿麵!
“妄議?外臣?我為一地宣撫,中心派員,何稱外臣?怎是妄議?天下人皆可言事,秦相你能堵住悠悠眾口麼?”張浚意有所指地問道。
聽他這麼說,趙謹也不再究查,便賜了他二人座,又道:“方纔張卿已經大抵向朕陳述了河東景況,你們有要問的,便在此問吧,朕也聽聽。”
“怎地?我就讓我兒子把你扔進涪江去,你信麼?”徐衛變色道。
氛圍有些難堪,這群人占了院子,竟誰也不說話。段簡藏頭露尾,一向半躲在魏師遜身後。張浚掃了這兩人一眼,問道:“你等也是朝廷命官,怎不知端方?見到長官,豈有不可禮的?”
徐衛還真怕他兩個斯文人動起手來,張浚大哥,怕是打不過魏師遜,是以道:“德遠兄,不必與他普通見地,被這廝壞了你我酒興,我們出來接著喝,徐虎,送客!”
趙謹聽了,便叫宣出去。折彥質秦檜兩個倉促入內,秦檜瞥了一眼張浚,便與麟王一道向天子施禮。
這頭徐衛和張浚出來,也不痛快,後者一向肝火沖沖道:“被這等人壞了興趣!倒黴!秦會之好大的膽量!你是辭職歸隱,又非被貶謫編管,他竟敢派人監督!觀此人行動,異日必為權奸!”
段簡和那紅袍官員前得上來,徐衛隻見前頭那紅袍的實在掛相,人生得肥胖,乃至於那身官袍在他身上就跟一條大口袋撐不滿。偏生下巴又尖,還往前凸,臉又生得平,實足一副鄙陋相。看到這副尊容,徐衛總感覺在那裡見過,細心一想,當初徐良把他從陝西倉促召回行朝,向天子和文武百官講授宋金局勢,看是否能夠同女真人媾和時,此人就曾經在朝堂之被騙麵辯駁過他,當時此人的官職是樞密院的編修官,現在恰是梓州知州,魏師遜。
張浚此時起家,上前,伏拜下去,誠心道:“伏啟聖上,徐衛在川陝多年,不管軍政,事蹟斐然,素得軍民之心。朝廷恐其勢大難製,削其權,這是該當的。但是,在他辭去一實在職以後,還如此逼迫,實在不該。臣請聖上,念在他昔日之功績,本日之虔誠,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