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難兄難弟[第1頁/共6頁]

李綱一時沉默，現在他真感受有些束手無策，西軍這班潑才，擁兵自重，鄙視兩司。連徐家兩兄弟也疏忽我的軍令，呆在定戎拒不出戰！眼看著金軍就要兵臨城下，這可如何是好？陝西是我苦心運營之地，要讓我棄長安而走，毫不成能！

在二堂裡躁動不安地來回走動，佐官幕僚們見此景象，冇有一個敢出來講句話。李綱越看越心煩，官家出走江淮，東京也遭圍攻，現在陝西又是這般地步，莫非大宋這回在卻難逃？

李綱對於他的話將信將疑，何灌也以為種師中這實在是在避重就輕，其目標是為了儲存氣力。不過，很快，他們就冇工夫猜度種師中的企圖，因為馬五在缺少憩整以後，直接揮師奔耀州而來！

李綱眉頭微皺，何灌是真病？當下撇了郎中，奔往何灌寢室而去。那陪侍在側的奴婢想要通報，卻被李綱禁止，入何灌房中，見他正躺於床上，錦被一角還拖在空中。走上前去，拉起被角，發明何灌氣色果然不太好。

“曲端固然起於陝西，積年來軍功未曾少立。但與西軍同僚之間，乾係夙來不睦。宣相汲引他作陝華路經略安撫使，對他來講，可謂知遇之恩。現在，又汲引他作了我製置司的都統製，他如何不思酬謝？眼下他屯兵富平，麾下可戰之兵數萬，兩司倚重於他，必能擋住金軍。”何灌解釋道。

李綱一時為之語塞，何必如此諷刺？你明知種師中徐原等人不顧我宣撫司軍令，放棄了同州，現在屯兵定戎拒不出戰，卻拿這話來講？

“報！”兵士拖長的聲音在宣撫衙署中迴盪。連日來，宣撫司的佐官們已經垂垂風俗了接連不竭的軍報。丹州淪陷，鄜州喪失，同州、陝州、河中府……短短一個月，女真人拿下了陝西東部大片城池。現在，全部陝西東部隻要延安府和定戎軍還在西軍手裡，可張深死守不出，種師中徐原等人又拒不出戰。宣撫司的號令對於這些西軍將領，也隻能略微比廢紙好一些。

婁宿又朝關西鎮望了一眼，調轉馬頭往北而後，活女領百餘鐵騎殿後。對方見他們撤退，倒也不來追逐了。

“宣相！宣相！”一名三十出頭的文官跨進李綱辦公的二堂時，踹翻在地。顧不得疼痛和灰塵，倉猝爬將起來。“大事不妙！金軍已經進抵同官，知縣以下，七名官員就義，耀州城危在朝夕！”

內心冒火，當下便有拂袖而去的籌算。但想到日漸惡化的局勢，畢竟還是站不起家來。房裡一時墮入難堪的沉默，何灌靠著床半坐，李綱撐著膝無語。這兩個擁立趙桓即位的“文武雙璧”，乾係是漸行漸遠了。

李綱咀嚼著他這句話，也笑道：“相互相互，自真宗朝以來，凡是到陝西的東京派員都是你我這般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