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難兄難弟[第3頁/共6頁]

何灌的製置司設在長安城東，與設在城西的宣撫司並稱“兩司”，實際上的陝西最高軍政構造。李綱到製置司衙署時，見保衛稀鬆，進內後，又見將佐們無所事事。他看在眼裡，也不動聲色，直投後堂而去。

何灌固然對李綱不滿，但聽他這段話說得實在，也確切曉得現在大難臨頭了。思之再三，這才道：“現在陝西兩司所能依托的，隻要一小我了。”

“如此一來，會不會反而招致其他帥臣的忌恨？”李綱的擔憂不是冇有來由，曲端的資格固然不算淺，但跟其他幾路大帥比起來，總償另有差異。如此拔高他，恐怕會讓本就對兩司不平氣的大帥們更加離心。

李綱固然冇有說話，但確切有些心動。他到任以來，民政方麵能夠說是得心應手，唯獨軍事上，常常都有力不從心之感。雖說是汗青遺留題目，但國難當頭，陝西作為大宋軍事重地，如此混亂的批示，怎能擋住女真？這些起於山林的北夷，可不是日薄西山的黨項人可比！

李綱將被角放在床上，輕咳兩聲，有些不天然地笑道：“聽聞製置少保抱病，秘聞特來看望。”

“哼，到底還是把這夥西軍打怕了，我百十騎罷了，何用如此陣仗？”完顏突合速笑道。一眾金將皆笑，婁宿卻笑不出來。據報，往西十數裡，另有如許的一座壁壘，呈犄角之勢橫在定戎城之前。不消猜都曉得，宋軍主帥必然將雄師置於中，分遣軍隊保衛擺佈壁壘，互為援助。

李綱對於他的話將信將疑，何灌也以為種師中這實在是在避重就輕，其目標是為了儲存氣力。不過，很快，他們就冇工夫猜度種師中的企圖，因為馬五在缺少憩整以後，直接揮師奔耀州而來！

但是，目前種師中、徐原、徐勝放棄同州，駐紮定戎不肯出戰。鄜延張深的主力又被金軍擊潰，縮守於城池當中。陝西六路，已去其三，剩下的三路恐怕也靠不住。徐衛至今也冇個動靜，依此看來，恐怕還真隻能依托曲端了。

李綱眉頭微皺，何灌是真病？當下撇了郎中，奔往何灌寢室而去。那陪侍在側的奴婢想要通報，卻被李綱禁止，入何灌房中，見他正躺於床上，錦被一角還拖在空中。走上前去，拉起被角，發明何灌氣色果然不太好。

“宣相，當斷則斷！不然，必受其亂！隻要曲端肯效命，以他的本領和兵力，必能打退金軍。到當時，其他大帥們一見，想必也會爭相而來。一箭雙鵰，何樂不為？”何灌見李綱遲遲冇有反應，沉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