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見九月[第1頁/共4頁]

略微清算一下思路，徐衛開口道：“以臣鄙意，此事必為金使韓昉教唆。”

“帶兵之人，哪來墨客酸腐之氣！說！”趙桓竟像有些活力，沉聲喝道。

心中雖驚，大要上卻不露分毫，不著陳跡地回道：“多謝。”

固然天子親身垂詢，但模樣還得做做，徐衛遂答道：“臣不過是七品武職，不敢妄言。”

趙桓這個行動，信賴不止徐衛一頭霧水，就連身為貳親信的耿南仲也摸不著腦筋。但細心一想，也不難明白，在他眼皮底下產生這麼大的事情，其震驚與氣憤可想而知。是以，極能夠是要親身過問。這麼一來，冇有了耿南仲的從中作梗，事情或者能簡樸一些。趙桓眼下在戰和之間扭捏不定，這件事或答應以推他一把。

趙桓考慮著徐衛這十六個字，確係可行之策。隻是過分籠統，因而問道：“截留金使，自不待言。但這加強防務，京師之兵已儘數前去兩河設防，該從那邊動手？”

“宣徐衛進殿……”一個刻薄的聲音拖長著呼喊起來。回顧望去，見是瞭解的內侍錢成，點頭表示以後，略整衣冠，便要踏入殿中。錢成卻拿半個身子擋住，以如同蚊蠅普通的聲音謹慎提示道：“本身把穩，耿相說了你很多事。”

“陛下，這張城防圖上，用的是契丹筆墨。契丹已為女真所滅，此事出自金國之手，不容置疑。但金國距東京何止千裡？現在東都城內，便隻金使韓昉罷了！他以入宋媾和為幌子，一麵麻痹我方，一麵調派虎倀四周活動，刺探我軍防務。其企圖，昭然若揭！”徐衛公道的闡發，果斷的語氣，使得心存躊躇的趙桓大為光火！

一念至此，不由打了個寒噤！不可，噹噹即調集執宰商討對策！剛要召人傳詔，腦筋裡立即閃現了各執己見的大臣們相互辯論，麵紅耳赤的場景，不覺有些頭疼。半晌以後，目光落在徐衛臉上，心中一動，摸索著問道：“子昂可有應對之策？”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公然，趙桓聽了這話，大驚失容，脫口問道：“有何憑據？”

尋名譽去，布衣布裙，不施粉黛的張玄月就立在不遠處。那張清秀的臉上，仍舊掛滿了笑容。一雙敞亮的眸子，像是不含任何雜質，那麼地清澈。常常看到張玄月的笑容，徐衛就在想，她有那麼多值得悲傷的事情，卻老是在笑，這該有多麼悲觀的精力才氣辦到？

“隨朕逛逛。”不知何時，趙桓已行至身前。

“細作所繪之圖安在？”待徐衛說完，趙桓當即問道。

趙桓聽罷，頗感不測。徐衛年方弱冠，卻有如此見地。不管其定見精確與否，對於初出茅廬的年青人來講，已是難能寶貴，怪不得李綱一向獎飾他，說是可造之材，不錯，的確不錯。

大怒之下，他恨不能將韓昉五馬分屍。但這類動機隻能在腦筋裡打轉罷了，他明白，如果斬殺金使，必定激憤女真人。深深撥出一口氣，趙桓墮入沉默當中。一麵佯裝媾和，一麵探我軍情，看來，女真人鐵了心要開戰。眼下已到玄月，金人若要進兵，恐怕為時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