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斬儘殺絕[第6頁/共11頁]

“臣謝陛下掛懷，都是皮肉創傷，並無大礙。”徐衛躬身一禮，答覆道。

三人正待入宮，卻有三五內侍接踵而至，此中為首一個便是徐衛熟諳的錢成。見了三位班師返來的武臣，寺人們非常客氣，拜了又拜，賀了又賀。弄了好一陣，方纔轉到正題上，隻一句話，官家有詔，命三位暫不麵聖。

趙桓等了一陣，不見上麵覆信，目光落在徐衛身上，笑道：“子昂，你數與金人戰，與謂知己知彼，可有良策？”

三位臣子統兵在外，浴血奮戰，作為君父，天然要先大力嘉獎安撫一番。趙桓清清嗓子，朗聲道：“三位愛卿此番儘忠國事，勇赴國難，可稱力挽狂瀾！想那宗望兩次兵出燕山，多麼放肆？現在卻被卿等迎頭痛擊，喪糧於杞縣，逃竄於滑州，又是多麼狼狽？朕每念及此處，直感胸中鬱結之氣一掃而光！此役，皆賴三卿之力，朕心中稀有。望三位愛卿切莫懶惰，戰後，論功行賞，朕毫不虐待！”

看罷奏本，趙桓置於案頭，很有些為莫非：“不瞞三位愛卿，昨日，有金使自滑州來，言媾和之事。提出撤離全數兵馬，償還所占府州，要求我朝賜與賦稅。朕調集執宰商討，多力主戰而殲之。”

徐原到底是久經戰陣之人，一見這模樣，失聲道：“如何？九弟你……”

再拜大哥，徐原更歡暢。他兵敗滑州，又怒又愧，本來正為東京戰局深感擔憂。可誰曾想，老九一把火，把金賊糧草燒個精光，一戰竄改局勢。讓他大喊痛快！此時九弟來拜，他一掌下去，重重拍在弟弟肩膀上，大聲道：“出息了！”

徐衛目視叔父，笑得有些含混：“三叔用心逗我不是？”

實在他倆個心知肚明，哪喝得甚麼酒？徐紹回府之時，傳聞二哥府長進裡手宴時，就曉得定是老九的主張。

張叔夜一怔，彷彿被問住了。從大要上看，天子說的這…題目，的確存在，並且不易處理。

徐衛坐在他床前，伸手替他壓壓被角，望著馬泰那張肥得不見一絲褶子的臉，麵有憂色。身後楊彥，更是眼眶泛紅。他們自小一起廝混，偷雞摸狗，挑釁惹事，豪情自不必多言。雖說平經常常相互挖苦諷刺，不過是逗逗悶子，一旦到了存亡關頭，畢竟還是兄弟情深。

折彥質一聽，看向徐衛，兩人對視一眼，公然不出所料，斡離不真使這一手了。不消說也曉得，定是郭藥師所獻之策。張叔夜眉頭舒展，大聲問道：“金使？所為何來？”

忽稀有騎踏泥而來，報說有宦者自東京來，驅車駕以候，言官家急召都批示使回京。當下，徐衛回到杞縣，命吳階權“軍都虞侯”一職，暫代軍務。本身則敏捷趕往東京，他曉得，天子在這個時候召見，毫不是單單為了封賞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