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虛虛實實[第3頁/共4頁]

“是。徐衛！去歲於紫金山浮橋阻我五日夜之人！”細作躬身答覆道。

斡離不雖是女真狄夷，卻不是腦筋簡樸之輩，不問探得何事，起首問道：“想那東京必已戒嚴。你是如何出城的？”

斡離不聽罷，沉吟不語。他倒不是不信，我女真人每次出兵，必祭薩滿，以求鬼神庇佑。現在南朝危亡之際。求救於神靈，也在道理當中，隻是不知，管用麼？若那郭京真有如此神通，那難道……

斡離不思考一陣，憶起當初破姚古時，藥師有言，一旦雄師踏入東京地界，宋廷必定全城戒嚴，製止出入。韓昉存亡未知，希冀不上，當遣燕雲之漢民入東京，覺得內應。當時本身冇太正視。隨口承諾下來。現在郭藥師問起這事，莫非……眼中精光暴射，斡離不探出身子緊盯來人，用女真語大聲問了一句。

待官員解釋以後，那人再拜笑道：“南朝滅亡，已是天定！自古以來，攻城掠地，靠的便是那金戈鐵馬，練習有素的虎狼之師。然我雄師進逼東京，趙宋不但不連合軍民，共圖抗戰，反而行些傍門左道之事。數日前，東京禁軍中有一人，名郭京，自言得道，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後南朝樞密院官員得聞其言，薦於少帝。少帝深覺得然，扣問禦我之策。郭京稱，他能發揮‘六甲法’，隻需七千七百七十七人，便可大破我軍。南朝君臣堅信不疑，乃授以官職，並賜金帛數萬，命其速速招募神兵。小人應募入軍，並受命於東都城外起法壇九九八十一座，尋機脫逃，來見太子。”

郭藥師收聲抱拳，遲疑滿誌地衝他一揖，朗聲道：“稟太子郎君，破東京，捉趙宋太上少帝，覆亡南朝，廓清寰宇，便在目前！”此話一出，滿帳皆驚，這又從何提及？那帳中文官武將竊保私語。都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當時便有遼臣蕭三寶奴笑道：“先生過分慮了！積年來，南朝荒唐不堪，兒戲之事我們還看得少麼？連鬼神之術都能搬上疆場，另有甚麼做不出來？比擬之下，我倒感覺這伏擊一策的確是神來之筆了。徐衛真神人也！”話一說完，聽懂之人無不大笑。倒是，這些年來，常常於疆場之上遭受宋軍，都讓人感受一頭水霧，其行動之遊移，戰術之機器，士卒之孱羸，將領之畏死，可謂泰初絕今，便是日薄西山的遼軍，都能打得數十萬宋軍精銳捧首鼠竄。真不曉得，南朝對於軍隊的定義到底如何。

“據小人刺探，那徐衛要求以十數萬之兵設伏，待我軍進入伏擊圈，便強弓硬弩齊發，精銳步兵四周而出行圍堵之事。並以萬騎斷我後路，以圖圍殲。孤鬆嶺之地形，小人回營時已察看過，確是伏擊絕佳之地。南北兩南均有山穀諱飾，中部高山長寬約有百十丈，恰如一個大瓢，出來輕易，出來就難。且剋日氣候轉暖，積雪熔化，孤鬆嶺下泥濘不堪。至於宋軍行進到何種程度，小人委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