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誅不了心，那便留命[第1頁/共3頁]

楊百裡感受喉嚨有些發乾。

楊百裡等人一驚，倉猝看時，隻見前麵三人，擺佈兩個是渾身淩厲之氣的中年人，中間倒是個三十來歲的儒生。

王約笑道：“我要你死，又不是要你的命。殺人不如誅心，我要的是你的心。”

楊百裡道：“大元邊境，縱有千萬裡，大元鐵騎，縱有千千萬，那又如何？我皇曾問文天祥丞相，問他在絕望之下，為何不降。你可知文丞相如何答覆的？”

王約道：“此言極是。天下分也久矣。現我大元征服蒙古諸部和西域百族，挾雷霆之勢，收西夏、大理、吐蕃、大宋。不恰是分久必合的天道地點嗎？”

楊百裡道：“此軍秘密務，自是不能講給你聽。爾等洗好脖頸，等著便是。”

楊百裡哧的一聲恥笑，道：“大言不慚，倒也新奇。楊某倒要看看，你如何誅得了我的心。”

王約心頭微凝，麵上卻涓滴看不出來，猶自淺笑道：“楊公所言，在王約耳中，俱是困獸猶鬥的掙紮。何必來著？剛纔楊公言絕地重生，王約倒要就教，如何絕地重生？”

楊百裡用摺扇一撥，走到最前麵，向擺佈笑道：“切莫被他一句話就給嚇倒了。本日他想要我死，我還要他的命呢。王彥博，我楊或人的命就在這裡，有種就來拿！”

“哈哈哈，”楊百裡大笑三聲，啪地一敲摺扇，道：“楊某所爭，又豈是國、君、民三者能夠概括？於國，昔日靖康之難後，九王子猶能南渡，今時臨安被破，我主祥興如何就不能絕地重生？南宋三宮北上，人在爾等之手，其意便不是其本意，吾等又何逆之有？宋元開戰以來，我大宋所殺，皆元之軍兵，何曾傷元民一人？反觀爾等，入宋以來，頻頻屠城，民是誰所殺，安閒天道民氣耳。王約，你助紂為虐，傷害百姓，異日到了鬼域底下，有何臉孔見你三槐堂的列祖列宗？”

王約微微一笑，回道：“聽人說百裡狷狂，本日一見，公然如此。隻是可惜了。”

嶽宋、韓宋兩兄弟搶身到了楊百裡擺佈，長槍已經握在手中。顧鐵蛋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裹，也來到了楊百裡身後。

本來隻想誅心留命，現在誅不了心，那便留命。

王約道：“鄙人曾與文丞相盤桓數月之久，自是深知文相的為人。他之不降，不在勢、不在人，隻在一腔墨客氣，罷了。”

楊百裡道：“慢來。大宋仍在，南越諸國仍在，外洋諸國仍在，又豈言大元已經統合？”

重新州灣至毗闍耶有兩條路，一條官道，可四馬並驅。一道巷子，崎嶇難行。楊百裡和占城王子製旻走的就是巷子。

聽到這裡，楊百裡憤然將摺扇在手內心狠狠一拍，激昂說道：“虧你還敢提百姓百姓！元人征服天下以來，你看他們都乾了些甚麼？征服者高高在上，被征服者被分彆為二三四等，上等人就算錯殺了劣等人，也隻賠一隻羊便可。劣等人隻衝要犯了上等人，就是殺頭之罪。這叫為天下百姓百姓作想？大元之罪，磬竹難書，要楊某一一道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