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梔子[第2頁/共4頁]

芣苢也高歡暢興撿著木簪子看，聽她這麼說便一愣，再開口就磕磕巴巴的：“蜜斯，哎我說蜜斯，供到您房裡？我是說……今兒來的甚麼客人哪？”

曹致衎再度細細打量了雲卿一番，然後獨自一笑，留下名字便大步分開。

雲卿帶著芣苢往蔣家的蔣宋分號走，雲卿倒不抱多大但願能碰到蔣寬，隻權當漫步。看著路邊盛開的木槿花樹，雲卿笑著對芣苢說，“今兒有客人來蘇記談買賣，送了我一大把花兒，都雅極了。”

“雲畫師你何出此言呢？曹某見過的燈籠，恐怕比你畫過的多！”

雲卿挑眉，公然不止她一人想偏了，而是任何人都會想偏的？

曹爺雖不懂燈籠觀賞，但對燈籠業這個端方明顯是一清二楚。說到此處他還特地起家推開了白結廳的門，彷彿是在咀嚼那盞九鳳還巢的美。不想雲卿俄然揚眉含笑：“那盞更佳？”

雲卿收了手笑問：“說到這兒，雲卿有一個題目想就教曹爺，物華城裡大大小小的燈籠坊二十家不止，字號最老的、花腔最多的、名號最響的，都不是我們蘇記。為甚麼曹爺會單單挑了我們蘇記呢？”

話是這麼說，這位曹爺倒冇起成分開的模樣。雲卿便笑：“本來曹爺喜好那盞‘踏雪尋梅’？這便是雲卿要說的了，我雖手不能畫，但手能畫的卻畫不出‘踏雪尋梅’，以是說到底畫工不過根本，那些浮於大要的花腔纔是讓人目炫狼籍的底子。”

“有些奇特。”

不等曹爺答覆雲卿便笑道：“看來曹爺還冇想清楚您要的是甚麼樣的燈。是工藝高深的，是意義深切的，是藉著‘踏雪尋梅’的名譽我雲卿親手畫的，還是能讓曹爺你這單買賣賺下大錢的。等曹爺您想清楚了，再來跟雲卿談，如何？”

九鳳還巢是燈中燈，一盞大宮燈裡放著一盞身形肥圓的走馬燈，大小燈之間分出九瓣燈骨，紮成鳳凰於飛的姿勢，是為九鳳，每隻鳳在頭部另放一盞小燈當作眼睛。全部燈籠恢弘大氣，精美絕倫，流光溢彩，巧奪天工。

“哦？”曹爺抬頭，細細看了一番後讚，“公然精美華麗。”

雲卿眼睛軲轤一轉，問道：“曹爺並不是專門運營燈籠的人，說白了，我猜曹爺底子不懂燈籠。”

雲卿早叮嚀芣苢將蔣寬的外袍送歸去，哪知出了蘇記便看到她拿個承擔在不遠處候著。芣苢看著承擔說：“盧府尹差人到嵐園問雲姑姑昨晚的事，我也走不開。厥後走得開了，到了蔣家卻又撞上蔣家大蜜斯，那人眼神可淩厲得很，隻瞧了一眼我便不敢上前叩門了，以是……”

“是嗎？”芣苢也高興，“也是，誰叫我們蜜斯畫的出物華城最好的燈籠。”

蘇記是老牌的燈籠坊了，年初久，端方也七七八八攢了一籮筐。百結廳是請高朋的，曹致衎又不是熟客，不曉得他愛好如何會等閒擺這麼濃香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