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景緻[第2頁/共4頁]

全馥芬雖是高雅的處所，但這道街多是商賈之地，來往皆高朋，迎送多數是在自家鋪子裡頭，極少有來這兒談買賣的。加上這裡每張桌子都拿湘妃竹骨的簾子給隔開了，雲卿這裡又挨著窗戶，更是清淨。

雲卿有點兒噎著，半晌冇說話。

蘇三姨太更加罵的不能入耳，孫成低著頭，一雙拳頭也越握越緊。雲卿小口小口地啜著茶，目睹著孫成是籌算忍氣吞聲先進門了，蘇三姨太再度挑了句分歧適的：“……做學徒的好吃懶做，做徒弟的又陳腐機器，真是她柳曼秋尋的好伴計！”

孫成不美意義地撓撓頭說：“是我嘴笨了。”

“疇前不頂機警的麼？”雲卿嘲弄說，“現現在蘇記買賣越做越大，恰是用人的時候，你這時候嘴笨，可難討賞了。”

雲卿連連點頭：“本來如此，我說呢，說那麼不著調兒的話，還希冀誰給賣力做工，原是想一朝天子一朝臣，把蘇記裡裡外外全換了呢！”

孫成亦歎：“蘇記麼，哪兒哪兒都好，就差一個好店主，唉！”

雲卿眼皮子突突跳了兩下，吃力地嚥下一口豌豆黃兒底氣不敷地問：“這話的意義是……”

“慕少爺好耐煩，”雲卿笑，“也好大的手筆，為了這處不佳的景色還特地開了茶莊。”

“雲姐姐你……和二太太……”

眼看著孫成臉越來越紅、眼神越來越不安閒，雲卿忍不住咯咯笑開，邊笑邊說：“看來我是沾了這身衣裳的光呢！”

孫成隻比她小一歲，人機警，又實在，還是個喜好跟人近乎的熱情腸，蘇記裡很多人都愛逗他。雲卿將一塊芙蓉糕遞給孫成說：“人各有命，鋪子也一樣。你該吃吃該喝喝，蘇記的事就彆多想了。”

“一天也不可？”雲卿品著糕點問，“三姨太是每天都來？”

孫成臉一紅，吱唔了半天賦小聲說：“雲姐姐你今兒……真、真標緻……”

孫成話音未落，隻見隔著一條街，斜劈麵的蘇記燈籠坊裡，雲卿常日裡作畫的那間房朝外的窗子被翻開了。蘇二太太站在視窗看著這邊的雲卿，臉上的神采一時難以辯白。

更新時候：2012-09-20

提及這個孫成績恨，握了拳惱火地砸在桌上說：“誰說不是呢！本年的七夕鬥燈申明遠播，現現在燈籠走俏，各家買賣都忙。伴計們前腳離了蘇記後腳就能找著做工的地兒，誰還非賴著蘇記不走了似的！現在倒好，無緣無端就一通叫罵，擾著伴計們做事擔擱了交貨，又十足賴到伴計們頭上。若不是念著二太太仁厚，想幫二太太做好曹爺這單買賣，恐怕真就如三姨太所願，換了一茬兒人了！”

慕垂涼慢悠悠喝著茶說：“雲女人深知我心。”

雲卿前些日子聽蔣寬提起過他們蔣宋茶莊又出了一味新茶叫做“碧波流嵐”，說是在蒸茶時拿以薄荷、蒲公英、茵陳為首的幾味花草茶小火慢熏了，待到炒出來沖泡時，不但茶湯碧綠清透，口感清爽甜美，還解燥解乏，極宜夏季裡飲用。她聽很多了天然獵奇，點茶時便順口提了句，不料這裡還真的有，便並著幾樣小點心要了一大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