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相逼[第3頁/共4頁]

兩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齊齊抬頭看著她，倒叫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昭和見狀，傻乎乎一笑，說：“阿孃，你不要打我們，打人不好。”

慕老爺子負手而立，在品賞牆上一副冬雪晚晴孤梅圖，身後書桌旁則坐著兩個正在臨字的孩子，男著青碧撒銀花交領半臂，女著石榴紅蟬翼明紗對襟半臂，都是四五歲模樣，一對兒都生的玉雪敬愛，不必問都曉得是慕垂涼的一雙後代昭和與曦和。昭和雖略長曦和一歲，看著卻反而稚氣些，見他二人出去，手上運筆不敢稍頓，卻怯怯昂首偷看他們，又似怕極了慕垂涼，才一眼就兀自一激靈倉猝低下頭冒充當真臨字。曦和模樣嬌俏，看著清楚機警，現在卻像是沉浸在臨字興趣中不成自拔。但是雲卿遠遠兒瞧見桌子下頭懸在椅子上的兩雙小腳兒，昭和兩隻胖乎乎的小腳兒擺的端端方正，曦和卻閒閒踢著本身腳上寶相斑紋雲頭攢珠錦鞋，遠不如麵上那般沉寂端莊。

他是要她曉得，有他在呢。如此，雲卿便也反握住他的手，隨他上前跟老爺子存候。老爺子轉頭見他二人如此，倒也隻假裝冇瞥見，隻是道：“傳聞你的手陰雨天便不大利索，以是叫人送了個熏艾手爐給你，現在可還好？”

慕老爺子猛一拍桌喝道：“混鬨！”

慕垂涼要開口，雲卿忙笑道：“老爺這話我隻當誇獎，就收下了。實在老爺你既然將事情交代下來，我們做長輩的哪怕多吃些苦多獲咎些人，又哪能不運營全麵、不籌算詳確呢？二百錢乍聽來的確很少，但我慕家主子浩繁，積少成多也是一筆大錢，加上公中不再無止儘為各房墊補，各房若知儉仆，天然就省下很多錢了。再者，雖不裁人，但公中大事如婚喪嫁娶、祭奠節慶等都能夠依例從各房選人充名公中，如此也能省下一筆不菲的開支。現在八例剛出尚看不出效果，想來半年以後同一對帳就能看出個究竟了。”

卻說雲卿出門公然見昭和曦和在雨中亂跑，雲卿也顧不到手腕上的傷，倉猝從丫環手中奪過雨傘就追上去喊：“快返來，謹慎淋濕了抱病！”

兩個小傢夥實在敬愛，雲卿一時也被逗笑，便道：“那是天然的，昭和說的對，打人不好。”說著一手幫他們撐著傘，一手忍不住要去揉曦和頭髮。曦和卻蹦蹦跳跳歡暢逃開，雲卿手落了個空兒，怔然一頓，又瞥見那手仍纏著紗布，無法笑了。

雲卿昂首一看，鮮明一驚：小東湖！

“曦和！”雲卿心急倉促跟上，很快拋棄了丫環，隻餘她一人跟著曦和一起超出玫瑰花叢到了小東湖，雲卿渾然不覺，還是焦心腸喊，“不要到湖邊去，快點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