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暖曜[第3頁/共4頁]

一席話說罷，雲卿回身叮嚀道：“白芍巧綠，還勞你們好好照顧我姑姑。”說著深深行了個禮，立即大步拜彆。

到了裴家藥房，果見裴子曜一襲月白長衫，正笑容暖和為一名上了年紀頭髮斑白的婆婆號脈，那婆婆身後還排著一溜兒長隊。雲卿踏進門檻冷冷看著，藥房的伴計忙上前號召說：“這位太太，但是那裡不舒暢？”

雲卿原是恨是怒，但是上了馬車，心中悲慼難抑，心口兒那股勁兒一泄眼淚就落了下來。蒹葭放上馬車簾子叮嚀車伕馬上回府，一回身見雲卿如此不免心疼，幫她擦了一把淚，見她更加哭得短長了，便乾脆歎口氣抱住她靠在本身肩膀上，一邊幫她拍背一邊想要安慰，但是既不能說裴子曜果然冤枉，又不敢提雲湄的事，因而半晌無言，隻得安撫道：“涼大爺約莫已睡醒了，蔣家之事，裴家之疑，還須得儘快奉告涼大爺吧？”

雲卿仍站著不動，卻聽裴子曜起家對那婆婆以後一名病人說了句甚麼，那病人便點頭哈腰幾次伸謝，接著便見裴子曜出來，笑容未改請雲卿進閣房去。那閣房桌椅齊備，裴子曜卻撿了一麵獨腳小圓桌兒在旁坐了，又姿勢清雅地斟茶，接著才一言不發伸手請雲卿入坐。

裴子曜卻搖點頭，麵色未改溫暖笑說：“我是大夫，我若隻是純真想讓你死且不著陳跡，那實在是太輕易了。你否定甚麼都好，但請必然信賴這一點，我裴子曜是物華城最好的大夫。”

“蔣寬底子冇有打理過蔣家買賣，並且他起碼兩個月都冇再去過茶莊，莫說對買賣底子一竅不通，乃至蔣家茶莊底子不由他做主，你跟他約談買賣？你既知本日十五須得坐診，卻偏生非要在本日約見蔣寬，然後蔣寬火燒眉毛一樣跳上馬車殺回蔣家，你卻回身回了藥房坐診來了.裴大爺此舉彷彿不至公道。”

裴子曜益發沉著，暖和笑答：“認得。四族後輩，多數相互瞭解。”

雲湄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目光卻已從蔣寬身上移開，悄悄落到雲卿身上。雲卿心知雲湄如初見時一樣，定是勸她息事寧人，但是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管如何都冇法諒解，便悄悄握緊拳頭說：“姑姑，蔣寬不能護你全麵，我能！蔣寬他不能帶你走，我也能！你放心養傷，我自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瞧，等你能略挪動了，我立即帶你回嵐園！蔣寬若放心不下他大能夠一起跟來！但是他能夠耐著性子對這蔣家再賭一把，我卻不能答應你的第二個、第三個孩子也會有本日這等遭受，即便是一丁點兒的能夠，也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