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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到即止,不需多說。
裴子曜神采又變了。如果說方纔雲卿對四族的體味讓他震驚,那麼現現在她對裴家的把握可就讓他不得不防備了。但是雲卿還是雲淡風輕,飲茶笑談,風雅自如,道:“可有一件事,是你忽視了。你裴家急自有你裴家焦急的事理,他葉家咄咄相逼,又是急個甚麼勁兒呢?葉家老爺子身子骨比慕重山還結實,葉家老爺二爺的手足之情比爹和我徒弟更深,葉家孫少爺更是個謹慎的人,它葉家四世同堂和樂融融,非急著跟你們裴家聯婚做甚麼?”
“如何,莫非我有說錯甚麼?”
雲卿留意到他神采間的竄改,踱到他身邊悄聲說:“十幾年前是夏家,夏家垮了以後是蔣家,好輕易熬到蔣家不濟了,慕家卻悄悄崛起把持物華。裴氏一族幾百年榮光,多少代神醫,恰好就是第二,恰好隻能第二!它夏家算甚麼呢?還不是落得個滿門抄斬?它蔣家又算甚麼?子嗣諸多個個不濟!至於慕家,獨一算得上有勇有謀的老狐狸慕重山曾孫都抱了幾個了,又能再熬幾年呢?而所謂的四族之子麼,如有朝一日四族不再同氣連枝,還要這個外姓人做甚麼呢?的確是不敷為懼!話說你們裴家……是如許想的吧?”
裴子曜越聽越心驚,並不是這些話有題目,是這些話竟然會從雲卿口中說出來……她甚麼時候這麼體貼四族的事了?
外頭倒真是冷,雲卿再度裹了裹大氅,望著遠處蒼勁的鬆柏嘴角浮著一抹笑說:“見,當然要見。”
“那是誰?”裴子曜逼問,“四族的事,你如何會曉得得這麼清楚?誰奉告你的?”
雲卿天然也清楚,再度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裴子曜入坐。然後喝了口茶,轉而慢悠悠說:“你裴家急,我是曉得的。你祖父輩兒的現現在隻要一個裴三太爺是太病院院使,雖說職位尊崇,但年齡已高,又在深宮中,更非嫡子,是故意有力。你爹這一輩兒的,容我說句不敬的,算是無人可用。小輩兒裡能希冀的隻要你,可你畢竟年幼,心又仁善,跟葉家慕家那幾位底子冇法比。以是你娘急啊,急著和葉家聯婚,急著讓你當家作主,這些不難猜到,你說對不對?”
“你今兒話多了,”裴子曜站在窗子旁負手而立,沉著警告,“我能夠當作冇聽到,但是隔牆有耳,又豈容你歪曲我裴氏一族?四族敦睦,同氣連枝,原論不得甚麼第一第二。慕老爺子德高望重,慕大少爺慎思勤懇,由他們做主四族,我裴家心折口服得很,更何況裴慕兩家亦有姻親,你說的那位外姓人他是我的姐夫!”
說罷不等裴子曜發問,便起家踱步驀地變了語氣說:“物華四族,蔣裴葉慕。你是裴家嫡宗子,四族的淵源想必你心中瞭然。現現在蔣家頹勢漸顯不敷為據,餘下慕家一族獨大,你們裴家和素有仁善之名的葉家大要上淡泊名利與世無爭,實則早就厭倦了永久屈居第二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