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意外[第3頁/共5頁]

雲卿如何能不知，她現在緊緊抓著慕垂涼的手，死力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自裴子曜暗自紮針以後那牙齒彷彿就有力開合，現在極儘儘力也隻是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也動不了身，世人隻道她是氣自家房中丫環不濟，連帶汙了她名聲，便也未曾多想，恰是此事，卻見芣苢身邊蒹葭盈盈笑了，對洪氏說：“二太太，我們大奶奶確切不曉得，倒是我，對此事清楚得很，二太太若不嫌蒹葭低下不配在此開口，蒹葭願將本身所知和盤托出。”

蒹葭和順地笑了，不卑不亢笑說：“不巧得很，恰是我做的主，我也恰好做得了主。二太太與我們恐不大熟諳，我與芣苢雖同是大奶奶貼身婢女，同是不分日夜奉侍著，但我比起芣苢來講……說句不大謙善的話……是的，要更聰明更知分寸一些。以是安閒嵐園開端，裴二爺便就點了我和嵐園大丫環紫蘇一道幫手大奶奶摒擋嵐園事件了。我是如許的身份，以是雖同是一等丫環，但我說話旁人都略聽幾句，也因我是如許的身份，我與大奶奶昔日裡也有籌議著做事的時候，這一點想必二太太也略有耳聞。這香囊雖未與大奶奶稟報籌議，但芣苢所言合情公道，又並非甚麼大事，我便覺得我是做得了主的，便就如許做主了。”

洪氏如許想著，死死盯了雲卿一眼，漸漸鬆開了嵌在雲卿肩膀上的手。

孔氏忙點頭稱是，又連連伸謝，自梨香手中接過藥碗，輕抿一口，約莫極苦，輕蹙了下眉頭，接著彷彿鼓起了極大勇氣，將那一大碗藥一口喝儘了。梨香服侍孔氏喝完藥，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絲絹包兒遞給孔氏，孔氏翻開了，原是光彩油亮的蜜餞子，孔氏拈起一顆放在嘴裡，又將餘下的遞給了梨香，梨香把那絲絹包兒重又包好了，正要往懷裡放，忽想起了甚麼似的，低頭輕嗅了兩下，接著直愣愣看向那香囊，暴露非常猜疑的神采。

一句低低的抽泣傳來，芣苢目光浮泛，跪跌在地上呆呆望著火線說：“……我們大奶奶近幾日都忙著小主的事……何況涼大爺禁足未解，我們大奶奶上要替夫儘孝，下要相夫教子，又是偌大一個慕家掌家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的。而我自知自個兒針線活兒比不得涼大爺房裡的丹若黛若，以是也不敢早早兒去邀功，隻等著做好了再呈上去，是以從未曾與我們大奶奶提起。莫說大奶奶了，連蒹葭都隻知我繡香囊罷了，我繡的甚麼花腔，裡頭填塞的甚麼香料，我也真真兒未曾奉告過她們……若早知現在竟關鍵得大奶奶如此受人欺……我當真是該、該剁了本身這雙惹事的手……好好兒的為何要繡香囊呢，若不繡，此番不就冇事了嗎……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