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夜訪[第1頁/共4頁]

慕垂涼怔了一下，端的是有幾分不測。

“你既帶來，必有你的意義，我如何能不歡迎？”裴老爺慈愛道，“你去帶他們出去便是。我叫人籌辦你前次喝的茶，尤記你非常愛好。”

“單隻這一方帕子？”雲卿心下獵奇，不由便道，“竟無旁的？”

可雲卿覺得，畢竟人前，他定不會如此情感外露，說來他最善於的不就是叫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機麼？現在又是何故。

慕垂涼恐有傷害，上前將她護在身後，卻見門公然開了，夜色濃厚又無燈火，難以辯白麪龐。雲卿卻笑了，喚道：“錫叔叔，是你嗎？我是雲卿。”

雲卿一左一右牽了他二人的手，才一進門，便聽曦和欣喜大呼：“外公！”而後兩個小娃兒幾近同時擺脫了她的手，飛普通奔馳上前猛撲進裴老爺懷裡。

“既都聽我的……”雲卿慢吞吞開口道，“我想去一趟裴家。”

“倒也冇甚麼，”雲湄笑道，“隻是有些古怪。慕大女人來找我閒談，實是套我的話，問些蔣大爺的愛好風俗之類，特彆近些日子遭受的事，且問得極細。那慕大女人目睹是要回宮的人，刺探這些，不過是要說給蔣家在宮中的齡嬪應嬪二位娘娘聽，恐是要在宮裡拚一番算計，我原不覺不測。加上也連累不到蔣大爺，說了便就說了。可那瑩貞姑姑倒是古怪，偷偷塞給了白芍一方帕子，你看。”

雲卿合上冊頁，兩隻眼睛直直看向他，揚著下巴問：“當真我如何高興如何來？甚麼都聽我的？”

幾人隨鄭錫登了湖心島，一起到了裴老爺處，雲卿先出來在小廳堂候著。鄭錫去請裴老爺出來，裴老爺一見雲卿便就笑了，細心打量著她道：“好侄女，你可想起來另有我這個伯父了。”

裴老爺的近侍鄭錫用一隻木頭船槳扒開了門，慕垂涼挑高燈籠，瞥見他一臉不成思議。

見雲卿隻是不動，便伸手重撫她臉龐，笑說：“快用飯，吃完帶你去看燈。老早就叫你把蔣寬之事提早幾日結束，現在公然提早了，我們便就好好安息兩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如何高興如何來。”

“虧損倒無所謂，你曉得我寵你姑息你就好，”慕垂涼蹭著她額頭低聲輕問，“真想去？想去到都不能緩緩、寧肯擔擱了我們看燈？”

雲卿細細咀嚼一番，隻覺其間深意甚是苦楚，令她實在有幾分不忍，心說不知裴二爺若聞此言若見此景，不知該多難過。這般想著，又想起前次與裴二爺一道過來拜訪的景象，不免就更加感慨，因而忙岔開話頭說：“侄女本日並非單獨過來，帶來的那幾人……也不知伯父時候歡迎，是以叫他們都在門外候著了。”

雲卿心底低低炸響一個驚雷，前次過來拜訪時裴老爺之言俄然在耳邊雷鳴般霹雷隆響起：“她身邊當有一人，一人二姓，一身二家，一心二用，一情二分，乃是金火之命。火生土，乃是旺，土生金，亦是旺。但是南火克西金，西金又克東木，倒是要致我裴家、致我子曜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