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夜訪[第3頁/共4頁]
慕垂涼恐有傷害,上前將她護在身後,卻見門公然開了,夜色濃厚又無燈火,難以辯白麪龐。雲卿卻笑了,喚道:“錫叔叔,是你嗎?我是雲卿。”
雲卿便就應下,獨自追了上去。雲湄麵色安靜,嘴角始終噙著一絲笑,但雲卿總覺心下不安,彷彿產生了一些事關嚴峻、大家皆知,卻隻要她一人矇在鼓裏的事,少不得越想越猜疑、越想越嚴峻。
雲卿合上冊頁,兩隻眼睛直直看向他,揚著下巴問:“當真我如何高興如何來?甚麼都聽我的?”
慕垂涼正欲上前勸她,卻聽裡頭傳來低低一聲悶響,像是一段木頭悶聲砸在地上的聲音,聲音非常之近,明顯裡頭人是聽到拍門聲了。雲卿因就又敲了一遍,這才調休,悄悄候著。
見雲卿隻是不動,便伸手重撫她臉龐,笑說:“快用飯,吃完帶你去看燈。老早就叫你把蔣寬之事提早幾日結束,現在公然提早了,我們便就好好安息兩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如何高興如何來。”
裴老爺在鄭錫攙扶之下坐下,雖神采透著高興,但諱飾不住身上深深的怠倦。他聞言渾不在乎地笑道:“現在已是上了年紀的人,身材如何,乃是天定,並非人力可為。越是此時,反倒越不成看重這副敗絮之軀,而是應把每一天都用好,方對得起這有限的光陰。”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方淺豆綠的絲帕,上頭繡著淡雅素淨的茉莉花兒,雲卿頓時蹙眉道:“這帕子,我約莫記得你也有一方一模一樣的。”
但這一次,她節製的實在太好,前幾日的沉默寡言叫他擔憂,但本日俄然彷彿甚麼事都未曾產生過的平靜反倒更叫他憂心。若能夠做些甚麼叫她好受些,即便甚麼都聽她的,由著她去鬨,又何妨?最多不過哪些失控的,他再修改過來就是了,無妨,無妨。
他曉得雲卿這幾日心氣兒不順,芣苢之死,花籃下藥,此二則單取其一也充足震驚她、叫她深深痛苦,這些與春秋、經曆等很多東西相乾的情感,並不是靠足智多謀就能節製的。
可雲卿覺得,畢竟人前,他定不會如此情感外露,說來他最善於的不就是叫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機麼?現在又是何故。
“有,”雲湄說,“是一瓶丹藥,和一張方劑。我恐丹藥味道大,放在白芍身上了,她剋日裡正吃著藥,旁人不會生疑。至於方劑,隻瞧著筆跡並非二爺的,至因而治甚麼病,我是看不懂的。”
雲卿便就謝過,出去請鄭錳帶蒹葭等人彆處吃茶,本身則帶了慕垂涼和兩個小娃兒出來。欲進門時,便見昭和揉著眼睛問:“阿孃,我們這是在哪兒?”
雲卿一愣,當即曉得事情不對,忙詰問說:“如何了?我不在時,究竟產生甚麼事了?”